罗伊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老托比心中层层涟漪。他原本的坚定开始动摇,目光在光球和罗伊之间来回游移。他知道罗伊的眼光毒辣,从不会看走眼。如果罗伊说这颗光球价值连城,那一定不会是空口无凭。
看到老托比重新审视宝物,贺云川赶紧趁热打铁,再次表示愿意用宝物换取一个小房间。“老板,您再考虑考虑吧,”他语气恳切,“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这颗光球虽然我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用,但绝对是个宝贝。我愿意用它来换取您酒馆的一个小房间,哪怕是最小的,最简陋的也行。我只求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老托比没有立刻回答,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眉头紧锁,似乎在权衡利弊。他转头看向卡莉,眼神带着询问的意味。卡莉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她对贺云川的出现仍然抱有戒心,觉得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可能会给酒馆带来麻烦。
“托比,”卡莉压低声音说道,“你真的要相信他吗?万一他是个骗子怎么办?这颗光球说不定就是个普通的玻璃球,被他涂上了一些荧光粉而已。”
老托比沉吟片刻,说道:“可是罗伊也说了,这东西不简单。而且,”他顿了顿,看向贺云川,“这小子的眼神很真诚,不像是在说谎。我们酒馆最近生意也不好,如果真能得到一件宝贝,说不定能转转运。”
卡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托比打断了。“好了,卡莉,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留意的,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我会立刻把他赶出去。”
老托比再次转向贺云川,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小子,你说这颗光球是个宝贝,那你能说说它有什么用吗?”
贺云川苦笑一声,“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用。我是在一个山洞里发现它的,当时它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光芒。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材质,也不知道它有什么功能。但我能感觉到,它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老托比和卡莉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最终,老托比下定了决心,“好吧,小子,我答应你了。你可以用这颗光球换取我们酒馆的一个小房间。不过,”他语气一转,“你只能住在最小的那个房间里,而且不能随意走动。还有,你必须帮我做一些杂活,算是抵消房费。”
贺云川心中一喜,连忙点头答应,“没问题,老板,我什么都愿意做!”
老托比指着角落里一个堆满杂物的小房间,“那就是你的房间了。卡莉,带他过去。”
卡莉有些不情愿地走到贺云川面前,“跟我来吧。”
贺云川紧张地等待着他们的决定,心脏怦怦直跳,仿佛擂鼓一般。周围的酒客们都停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交易,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像一群麻雀在叽叽喳喳。有人认为老托比疯了,居然会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的鬼话;也有人觉得这颗光球确实非同寻常,老托比或许捡了个大便宜。
终于,老托比沉重地点了点头,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好吧,小子,我答应你了。”
听到这句话,贺云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努力保持着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的情绪。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在陌生的异世界生存下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老托比话锋一转,竖起一根粗糙的手指,指向贺云川,“你小子可别想耍什么花招。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立马把你扔出去喂野狗!”他粗声粗气地警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贺云川连忙点头如捣蒜,“老板,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他语气诚恳,眼神坚定,试图打消老托比的疑虑。
老托比哼了一声,算是接受了他的保证。他转头对卡莉说道:“卡莉,带他去看看他的房间。”
卡莉一直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眼神复杂地打量着贺云川。她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仍然抱有戒心,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她既然是老托比的雇员,自然要听从老板的吩咐。
“跟我来吧。”卡莉语气冷淡,转身朝酒馆后面走去,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热情。
贺云川默默地跟在卡莉身后,穿过喧闹的大厅,来到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廊两侧是紧闭的房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酒气的混合味道,让他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走廊尽头,是一扇破旧的木门,上面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牌,依稀可以辨认出“101”的字样。卡莉停下脚步,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用力一拧。
“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木门缓缓打开,一股更加浓烈的霉味扑面而来,让贺云川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卡莉推开门,侧身让贺云川进去。
“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她语气平淡,似乎并不在意贺云川的感受,“虽然小了点,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贺云川走进房间,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四周。房间很小,只有一张窄小的木床,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和一把缺了腿的椅子。墙皮剥落,露出了斑驳的砖块,地面上满是灰尘和污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让人感觉有些窒息。
虽然房间简陋破旧,但贺云川并没有嫌弃。至少,他今晚有了一个可以安身的地方,不用露宿街头了。他转过身,正想向卡莉道谢,却发现卡莉已经转身离开了,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以及一句飘荡在空气中的话:
“明天早上,记得来厨房帮忙……”
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一张窄小的木床占据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床垫单薄得几乎能感觉到下面的木板。一张摇摇欲坠的桌子和一把缺了腿的椅子勉强拼凑成一个休息区。墙皮剥落,露出了斑驳的砖块,像是无声诉说着岁月的侵蚀。地面上满是灰尘和污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让贺云川感到一阵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