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看向副厂长,“想想看,要谋取这笔钱的人肯定官位不低,但我那时年轻,不清楚内情,也没人脉可寻。
于是我想了想,只有厂长您才是我可以信赖的人。"
“因为只有您不仅想到了我,还在工作上给予额外的机会。"
出乎李厂长意料,他在顾飞心中的分量如此之大。
那次举报钱勇德并未让他发现自己有嫌疑,此刻,一丝侥幸的心思浮上心头,却又被严肃的话语覆盖。
“顾飞,你这么信得过我,我自然不会坐视。"
他说着手里的文档,“你看这个。"
终于,一张盖着公章,标注着顾国兴死亡赔偿金额三百的单据被摆在他眼前。"你明白,原先是打算给你父亲多补偿一些的。"
他的指尖停在数字部分。
“然而这笔赔款竟然成了他人敛财之源,实在太过分了!”
每说一句话,他情绪都愈发激动,仿佛这些款项的流失跟他无直接关联,却深深触动了他的内心。"你父亲为了我们辛苦付出,这份公理,唯有靠我来为你讨回。"
说到这里,李厂长显得义愤填膺,责任感满溢而出。
同样出乎意料的是,他对这场戏竟然表演得如此到位。
通过印记辨别,这笔账最少已经有了半年的时间。
恐怕那时他就预料到将来会被审查。
这显然是刻意制作的虚假文件。
然而无论伪装得多么巧妙,假的终归是假的,怎么也不可能变为真的。
只亏他安然无事,无人敢追究此事。
否则仅仅一枚伪造的印章,都足以让他吃一肚子官司。
奇怪的是,既然无人站出来举报李副厂长,他为何还要伪造证据?
难道他就一点不怕哪天事情被揭穿吗?
光凭这些猜测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于是,李副厂长告诉顾飞先回去了。
等到查明白再来告诉他答案。
可是顾飞坚决不肯离开。
在他底下仅有的几个手下领导职位仍在,就只有那两人,其中还包括曾主管顾国兴的。
他们完全可以直接询问那些涉及此事的人。
但他偏偏推迟了数日。
显然,这是要采取拖延战术。
顾飞开口说:“我十分理解您李副厂长的能力。"
“只是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心事难以长久保存于心。"
“我只怕回去反复思考无法安眠,将事情说漏嘴了。"
他感叹一声:“一想到这事还没个结果,手脚就开始无力。"
李副厂长目光瞥过顾飞,暗自寻思这小伙子心机还挺重的。
今天有什么非逼着解决的事情吗?不办还威胁上两句。
对于 之人,他已经心里有了大致轮廓。
手下的小把戏他了如指掌。
也正因为掌握了他们的弱点,自己才能继续操控他人。
原计划是要拖上一段时间,悄悄透露些口风。
让那几个见钱眼开的人去找顾飞归还,或许就能悄悄了结此事。
这样一来,他也无需损失几位得力的手下。
但现在看来,不行了。
因为他晚上将迎接极为重要的人物,容不得任何闪失。
迟疑片刻后,厂长叹道:
“我清楚你焦急的心情。"
“不过查实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你要耐心等待一些时日。"
“后天早晨,我会彻查明白的。"
“到了那时,我会当着众人的面,让作恶者给你赔礼道歉、退款还原。"
“你觉得怎么样?”
顾飞摸摸头皮,回应道:“那副厂长的意思,那些人要是拿了我钱,会不会还有别的人受害?”
“若此事属实,那可是重大的问题了!”
“我们要不要找杨厂长也沟通一下这个问题?”
“千万不可!此事我不允许外泄。"
副厂长斩钉截铁。
李全海突然提高了嗓门,打断了顾飞:“我所谓的无需通知厂长,是指这类小麻烦能在我权限内处理得妥当无遗。"
“如此,你也无需久等。"
“我看你是心焦如焚啊,立刻叫其他几位领导过来审问清楚。"
“究竟是钱财被盗,还是真的被人侵吞!”
听见这番言语,顾飞接口说道:“肯定是因为侵吞!”
“毕竟这五十块钱可是我父亲领导亲 予我的。"
“如果真的是被 ,他肯定会立刻发现。"
李全海点头,露出赞同之态:“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我立刻通知其他人前来。"
“放心,你马上就会 大白!”
说罢
"有人告发说我们厂有人 补偿款。"
"这是真的吗?"
一旦听说举报,众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转向顾飞。
然而,这正合顾飞心意——他们越关注越好。
李副厂长轻轻咳嗽:“不必看了,肯定不是他做的。"
"那么举报人会让你看到那个人是谁?"
"实话实说!事情是不是发生了,还有是谁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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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确告诉你,若无确切证据就不会召你过来质问。"
"赶快承认你的错误,否则后果自负,不要波及其他人。"
几位小头目神色紧张,他们自己或许曾有沾手。
但如今在外人眼前承认罪行就太难以启齿了!
- 恐惧认错,担心无端陷入漩涡,平白无故惹事;
- 惧怕面子上挂不住,传闻身为领导,就连耳闻都会日夜不安。
这一切,李全海早已预料到了。
他已经进行了初步提醒。
现在他开始压下虎威:"没人承认是吧!"
"那我点名了。
方长庆,出来!"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炽热激光射过一般,瞬间点燃周围人的紧张气氛,只剩方长庆一个人犹如坐火炉。
"其他人可以回去了。"李副厂长安排其他人离开。
顾飞内心嘲讽:真是可惜,这一次打击面太窄,目标范围太小。
只能从赔偿金的侵占入手。
下次,也许能更全面地清查。
当着所有人,点出了方长庆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