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赵华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张强也曾打着他的旗号给姐姐张岚找工作,那次让赵华非常生气,本以为让张强在家反思几个月就能记住教训。
没想到,赵兰不仅不吸取教训,还公然打着赵华的旗号去人事部纠缠,要不是林淑英受不了告到了赵华那里,他还不知道赵兰胆子这么大。
难道真当轧钢厂是自家开的?
“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跟哥哥说说呗。”
“我才不去求情呢,一想到你给郑家人安排工作,我心里就窝火。”李淑英生气地说。
赵华听了这话,心里也起了疑。
之前,李淑英就说过,如果要安排郑家的人,就必须让郑大富出血。
“妈,郑大富到底对我们家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对他?”赵华问。
“哼!一提到郑大富,我就怒火中烧。”
李淑英说:“那时候你还在部队,你爸刚去世,院子里的大爷们想给咱们家捐款,当时一共捐了十八块钱,可是郑大富第二天把钱交给我们的时候,只剩下十二块钱了。”
“你说说,那些钱要是没被他偷偷藏起来,还会去哪里?”
赵华一听,心头确实有些不舒服。
其他的钱 ** 也就算了,这种钱再拿,就太不应该了。
这个郑大富,不仅会算计,还喜欢占小便宜。
“妈,我记得你说过,院子里的人从来没给我们家捐过钱,这次是怎么回事?”赵华疑惑地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你妈妈直接拒绝了,后来那笔钱又被退了回去。我们赵家就算饿死,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赵华听了,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
竖了个大拇指,夸赞李淑英。
“妈,好样的,没给我们赵家丢脸。”
“那当然,看看你妈是谁。”李淑英冷哼一声。
对于李淑英,赵华发自内心地亲近和尊敬,特别是她那种宁可饿死也不受嗟来之食的精神让他深感敬佩。
这么多年,她靠着糊火柴盒、一个人抚养几个孩子,确实非常不容易。
赵华回头对赵兰说:“兰子,你现在还想帮孙丽吗?”
“不想了。”
赵兰果断地摇摇头,然后接着说,
“哥哥,但归根结底,三大爷是三大爷,孙丽是孙丽,当年孙丽还没嫁过来呢,郑家的错不能由孙丽承担,你说呢?”
“归根结底?”
赵华听了,笑了笑:“兰子,你讲得有道理,所以,我还是决定把你调到粮店工作。”
赵华心里清楚,这个妹妹目光短浅,凭刚才那句话,他就下定决心,绝不让赵兰继续留在轧钢厂上班。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啊?”
“华子,你刚才不是说……”
赵华挥挥手说:“别说了,我都是为了兰子好,她调过去后,待遇和工资都不变,这是我作为哥哥最后的一点心意。”
“哥哥,我不去。”赵兰拒绝道。
赵兰并不傻,招待所和粮店这两个岗位哪个更重要,她心中非常明白。
粮店说白了,只是一个临时的后勤部门,说解散就解散,朝不保夕。
而招待所则不一样,它属于轧钢厂的直属部门,有很好的晋升空间。
一旦调到粮店,就意味着她的一生就此定了型。
“你不调也没关系,就等着被厂里辞退吧。”
赵华绝不迁就她,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整治一下她。
身边这么多人,谁也不敢打着他的旗号办
陈和平意外被提升为职工宿舍管理员,这可是破格提拔的消息让不少同事感到惊讶。
不仅如此,黑石子也升迁至物资采购处担任副处长之职。
当前的钢铁厂,几乎是郑武说了算。
任命干部这样的重要事项,居然不需要经过其他高层领导举手投票就可以决定,这让郑武有时候都觉得会议不过是走过场。
至于郑萍,虽然她嘴里经常埋怨,但工作还得继续,生活不能因此停滞。
日子总要一天天过下去。
郑武也是如此,除去各种必要的会议之外,他每天都在处理工厂中各种复杂事务。
直到一天的工作结束,回到家能够稍微放松一会儿。
一进门就遇到了刚从班上下来的郑萍,她见到他后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再这般无礼,你信不信我会罢免你的职位?”
郑武怒吼道,然后径直进了家门。
李慧英听闻此言,立刻从内屋跑了出来,轻拍他的后背,劝解道:
“妹妹心情不佳,让她发泄一下也就罢了,别跟她计较。”
“我这不是也憋着吗?我能找谁诉苦?”郑武不满地说。
“有情绪就找你妻子发泄去。”李慧英窃笑道。
郑武听见这话,脸瞬间拉得老长。
“娘,你还真闲不住?我老婆都怀孕了,你这心怎么收不住啊。”
“我路过听到的,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李慧英像个做错事的人一样急忙逃离现场。
临行前指向前院东边的小屋说道。
“耿教授还没走,应该有事找你。”
郑武对李慧英的行为无可奈何,也明白她并非有意为之。
某些习惯一旦养成便成了条件反射。
在林青梅怀孕前她这样行事还可以理解,虽然如今林青梅有了身孕,但这样的条件反射一时难以改变。
“看来,需要有些改变了。”
郑武喃喃自语,摇了摇头向东厢走去。
这里通常作为孩子学习的地方。
通常来说,下午四点孩子们就可以放学,今日耿教授却特地留下,必然有事相求。
现在家事由李慧英打理,家中财务全权由她管理,以她的严谨个性,绝不会在工资发放问题上马虎。
刚进屋,郑武便看到耿教授正捧着茶缸品茶。
尽管表面上他表现得很从容,但紧锁的眉头却暴露了内心的纠结。
“耿教授,怎么还不回去?”
郑武踏入屋内,拿出一支烟递给耿教授。
除了爱茶外,耿教授还喜好偶尔抽点烟。
然而,他抽不起昂贵的香烟,通常在家里卷些烟叶,带出来享用。
“郑先生,我……”
耿教授见到郑武后迅速起身,脸上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红润如猴屁股般显眼。
读书人向来清高,即便有所求也需做好一番心理准备才能开口。
“耿教授,您我之间无需客套,若是遇到难处不妨直说,最近是否遇到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