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耐心听完小厮介绍,甘甜逛了一圈,趁着无人注意走过去,拿起一边的酒杯煞有介事地琢磨,眼睛却一直看向旁边的“死生门”。
青铜质地的罗盘,一共12格,左右两格,每一个上头画着一个文字符号。
她唯独能猜出“生”“死”“是”“否”这四个,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徐泽舟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答案的,这个罗盘并不完整,应该还有搭配使用的另一半。
小厮一走,甘甜暂时没有其他能问的人。她琢磨着回房避开人找找系统,看能不能帮她想想办法,一出院子,被人拉进拐角暗处。
长安脸色苍白,气息悬浮,不等甘甜说话,塞给甘甜一块表面光滑的长方形薄片。有些重,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
长安摇头, “人多眼杂,现在没法跟你解释,趁着人多眼杂,夜里仪式开始之前,想办法贴到死生门的‘是’下面,花纹向上。”
心里泛起感动,甘甜终于想起要关心身体不适的长安,“你还好吗?我听说你受伤了,一直想知道你伤得怎么样,可是打听不到消息。”
“我没事,师傅是罚我了,但是不重,也是我该受的,马上就能好。”
长安苍白的脸因为郑重的语气而显露出超脱于年龄的成熟,“留下来。”
回到房间,甘甜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这块材质似石头又像铁的方形薄片,看不出什么端倪,不知道会有什么用。
仪式即将开始,灵堂的院子不让人随意进出。守门的人说,二爷做这种祭祀通常都是一个人。
这可不行。甘甜软硬话说了个遍,都没人给她开门,正发愁,徐泽舟来了。
“我自己的命运,我总应该见证一下,不是吗?”
这几日傍晚都有雨,夜风微凉,她来时没有注意,罗裙下摆沾了点泥水。孱弱又狼狈,固执的说要见证自己命运的眼睛却很亮。
徐泽舟朝守门的人点头。
进门之后,徐泽舟照常净手,焚香之前甘甜拦下他,“让我来吧,或许就是我为他点的最后一支香。”
徐泽舟顿了顿,把香递给她。
一套流程走完,徐泽舟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鼓鼓囊囊装着一个圆型球体,多层的镂空,里头刻出山水佛陀,锈蚀的痕迹像花纹,让它看起来更神秘诡谲。
徐泽舟低声念完许多咒语之后,球竟然漂浮起来,停在死生门的上方。
声音轻到像是默念,徐泽舟不知道是不是又施展了什么法术,甘甜能看到他嘴唇翕动,却一句都听不清。
几句话后,小球漂浮的力消失,一连三次,都落到“是”上。
甘甜都意识到了不对,可徐泽舟面色如常,从容继续。直到最后一个问题,她终于能听见他的说话声。
“你妻子的去留。”
球悬浮的力再次消失,球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直接落下,而是在半空中陷入长久的僵持。
在罗盘相对的“是”和“否”中悬而不决,好几次,甘甜都觉得它要落到“否”上了,可最后它还是强硬地落在“是”上。
徐泽舟没有对这结果发表意见,走前吩咐甘甜收拾下祠堂的工具,语气听不见喜怒。
甘甜“嗯”一声,等人一走,仔细去看决定自己命运的生死门,手摸上球上,粗粝的表层夹杂铁锈的味道。她尝试着拉了一下,竟然一下没有扯动——
这是?
甘甜表情古怪一瞬,她好像知道长安给的是什么东西了。
磁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