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嗯”了一声,单手抱住她,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铁丝拧成的小工具。
前端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圈,后面是铁丝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样子,粗略一看像一个简易的空心勺子,又像一个大号的挖耳勺。
看材质,应该是从自由活动场地上那面坚硬的隔离网上剪下来的。
这个监狱果然关的都是些异于常人的东西。
用末端尖锐的边缘将深深钉进木头里的钉子撬松,然后套上空心勺子那部分,以一个斜着的角度使劲一拽,钉子就能出来大半。
看兽人操作起来很简单,但甘甜刚刚试过,心里清楚,以她的力气,很难从厚厚的木板里徒手拽钉子。
她决定晚一点再出手,让兽人先生给她打会儿白工。
兽人先生的手段很专业,没有随意选择一边全部拆完,而是四边轮流,选中心的地方的钉子拆。
这样拆的话确实动静最小,但相对来说,时间也更长一些。
又经历了两轮黑暗和一轮白天,兽人一直持续着拆钉子的行为。这个期间,甘甜一直被他单手抱着,除了偶尔换个手外,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多余的动作。
就……
挺奇怪的。
是她的错觉吗,他似乎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而且似乎动作越来越慢了。
又一次黑暗降临,被抱着的甘甜隐隐约约听到楼上传来细小的脚步声,但兽人先生还在专注着拆着手上剩余的钉子。
甘甜想了想,还是打算提醒他:“有人……”
刚说完两个字,唇瓣贴过来一只冰凉的手指,兽人先生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甘甜感觉后背麻了一瞬。
那人的脚步声和气息越来越近,在距离他们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下,大概是想偷袭。
“叮”的一声,兽人先生随手扔掉刚拆下来的新钉子。
甘甜的眼睛被人突然捂住捂住,在本来暗的楼道里彻底失去视线,只听到了一声很微弱的气流声,随后便传来重物滚下楼梯的声音。
紧接着,就响起了对方离开的脚步声。
兽人先生依然没有杀死对方。
看来他说的是对的,他是真的对其他的猎物没兴趣,甚至放走了猎物。
是因为他已经捉到她了?那他迟迟不动手,是在享受猎物濒死前的慌乱吗?
她越来越搞不懂这些兽人了。
随着最后一块钉子被拔掉,整个封住窗户的木板都被兽人拆开。月光柔柔地洒进来,他的脸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兽人将木板搁到一边,抱着甘甜坐上窗台上,脚下悬空的感觉让甘甜不安地往对方怀里钻。
“往下看看。”
他对甘甜说。
小命在对方手里,甘甜只能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
从上看,才发现并不在他们的正下方,位置要稍稍往右一点,贴近墙面,大概一平米的大小,边缘的水泥比其他的地方稍微高一点。
围墙并没有她从下面看得那么高,不足以把人遮住,只能勉强站在那里,周围没有任何扶手。
下去了似乎就很难上来了。
“要跳吗?”兽人问她。
甘甜犹豫了,肉眼看,层高似乎超过三米五了。
“你如果跳下去,我就放过你,还会体贴地帮你从外面藏住窗户,”兽人先生笑眯眯地提出条件,“这是一场勇气考验,获胜的人值得赢得奖励。”
甘甜垂眸看着那个平台,偏头看向兽人,“好,但是你得把我放开,你这样抱着我,我根本不敢使劲,而且稍微用点力就会超过平台的位置,我只敢顺着墙滑下去。”
“成交。”兽人轻松地后仰,在甘甜惊恐的情绪里将她从窗台上抱下来。
“要怎么做?”
“我先爬上去。”
甘甜走到窗台边上,使劲往上蹬腿,窗台对她来说有点高,要爬上去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