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挠了下手心,“我看他房间有虫子,把你给我的药分了点给他。”她顿了顿,“可以吗?”
白听寒面不改色,“当然可以。”他走近,看了眼叶思灼没关严实的屋子,伸手把门彻底带上,“进步很大,现在自己不怕了,还能帮助别人。”
甘甜冲他笑,“你买的药,我可没什么功劳,顶多算是借花献佛。”
白听寒斜靠着栏杆,“这么说,你是继承了我乐于助人的衣钵?”
甘甜只当他在开玩笑,笑着说“是”。不知道两人站在阳台上的话,楼下能听的清清楚楚。
队长揽着叶思灼的肩膀,脸上带着酒后的潮红,头脑不清醒地把这事当玩笑讲给叶思灼听。
“这小甘刚来的时候特别怕虫子,白听寒骑摩托车翻了两座山把能买到的所有种类的驱虫药全买了,啧。”
叶思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对旁边的人说:“抱歉,我喝多了,先上楼休息了,你们队长麻烦你照顾了。”
甘甜在洗澡,叶思灼迈上二楼的台阶就能听见她哼歌的声音,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东西,隔壁屋子的主人又哼着歌回来了。
甘甜吹干头发,突然听到两声“笃笃”声,不是敲门声,是她和叶思灼中间的那面墙被人敲了两下。
甘甜走过去,试探性地回敲一下。
那边回了更轻的一声敲击。
甘甜没懂什么意思,把浴袍脱了换成睡衣,突然又听到身后一点细小的响动,有人从门缝下给她带了张纸条。
摊开一看,是她写给叶思灼的那张,在背面写着四个字:已阅,上楼。
字如其人,看这飞扬的笔锋,大概率是叶思灼。
甘甜心猛地突突跳动两下。
她把纸随手撕碎扔到垃圾桶里,顶着半干的头发蹑手蹑脚地出门。白日的小院没有那么安静,不像夜里,脚步声都无比清晰。
她和曲惜玉的“秘密基地”里,叶思灼坐在长椅上,脚边有两罐她和曲惜玉的库存啤酒。
“你怎么知道这儿?”她到他身边坐下,“我都是来了几天才发现的。”
天色已经暗下来,乡村的天空是深蓝色的,天空下的人也是游魂一样的深蓝色,更远处是农田、泥土路和山、树林,没有灯。
叶思灼一双眼被酒气浸得深沉,眼尾、耳尖都有一丝不甚明显的红。
他身上浮动起少见的鬼魅般的艳丽,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没理她,兀自问她:“想我了没?”
甘甜的掌心过电一下地蜷缩一下,她紧张地干咽下口水:“一点点想。”
叶思灼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又问一次,“想我了没?”
甘甜拍开他的手,皱皱鼻子,把那句“不喜欢”丢掉的场子找回来,“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