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笑着问,扭动脖子把自己的下巴从廉肃的手心里解救出来,廉肃怔怔松开手,摇摇头,“不想你看他。”
看一眼别人都不行。
“甘甜。”
叶思灼不满被忽视,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甘甜歪歪头示意听到,脸还面对着廉肃,她幅度很小地伸手,握住他宽阔的掌心,“我就说几句话。”
廉肃沉默两秒,最终还是很有绅士风度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甘甜忍俊不禁,食指指腹缓慢地来回摩挲他的虎口,是对他无声地赞扬。
她转头看向叶思灼,嘴角依然扬起笑意,“我知道。”
叶思灼鼻腔里充溢着挥之不去的红酒味,他似乎已经从她的动作里得出了答案,想说的话被一句“你要跟他走?”压了下去。
问完,他眉心蹙起,在甘甜要回答的时候重重闭了下眼,打断了她:“算了,其实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想说的也不是这些。你跟谁走,是你的自由。你从甘南回来以后我再找你,心里便已经做好了决定,以后除了你,别的少在意。所以我是想问你,你跟他走了之后,我怎么办?”
他脸上流露出一点无措和茫然,“一直在说要走,说的好像不回来了一样。你要去哪里?我怎么办?”
一旁的叶慕青紧跟着出声,比叶思灼直白得多,他像个长者。
“甘甜,我做今天这些并不是想放弃跟你的婚约,只是想让你多点选择。被安排被控制的感觉并不好受,我明白。”
反而是对事情了解的最多的白听寒犹豫许久,什么都没说。
他等其他人说完话,对甘甜简单地笑笑,说:“去吧。”
他这么笃定的原因只有一个——他比谁都清楚,甘甜不会留下。
今天无论是跟叶思灼还是廉肃走,最终她都会离开禁锢她的地方,跟他一起前往自由的甘南。
他的气定神闲与其他人的慌乱紧张格格不入。
廉肃沉默地往白听寒的位置看了一眼,眼里一片冰冷。他讨厌这种白听寒与甘甜之间这种好似彼此懂得,其他人无法插入的气氛。就好像除了他,旁人都是他与甘甜之间的外人。
还有,似乎甘甜求助的人也是他?甘甜是将白听寒当成退路了吗?
在甘甜心里,白听寒比他更可靠,更值得依赖,是吗?
他有没有利用trader的身份,在蓄意接近甘甜?
“白听寒。”廉肃低声说,“你和贺棋,最近在做什么。”
这不是询问,这是危险的警告。白听寒猛地抬头,瞳孔紧缩,不敢相信廉肃在威胁他。但不过两秒,他收敛起表情,直视回去。
“廉肃,你的精神状态,还适合留在实验室从事研究吗?”
人人都有软肋,不是你的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只有跪地求饶的份。而是你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的枪也抵在了你的脑门上。
都是十几年的朋友,最知道对方的命门在哪里。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快要打起来,甘甜嗫嚅地往前一步,“那个……我好像没说过我要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