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迎潇妥协,后退一步,看向紧闭的房门。
“你来。”
钥匙旋转两圈,晚上看起来温馨的小屋白天看起来更可爱了一些。
床上的人还保持着昨晚他们离开时的姿势,没有钻进被子里,在被子上自顾自地把自己卷成一个老北京鸡肉卷(不放葱版)。
“甘甜。”
段迎潇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没有进门。
“怎么回事?”
江序站在他身边,敲了敲门,睡梦中的人听到响动蹙了蹙眉,发出细小的嘤咛声,整个人更深地埋进被子里。
“什么嘛?是在赖床吗?”
江序指尖叩响房门,“起床啦。”
床上的人依然毫无反应。
段迎潇察觉到异常,两步走过去查看对方的情况。甘甜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包了一圈,只有脸露在外面。
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嘴唇起了一层泛白的死皮。昨晚他们临走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水空了,但不知道是被她喝了还是打翻了,床角湿了一块。
段迎潇犹豫两秒,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一片滚烫。
“发烧了。”
段迎潇说完,伸手去推搡睡梦中的人,“起来,带你去医院。”
江序错愕:“发烧?”
他走过去,咋舌:“身体太弱了,喝了酒然后吹了会儿风,就发烧了吗?”
段迎潇利落地把甘甜的被子掀开,她和衣睡了一整夜,小腿的裙子被她蛄蛹到了腿根。
江序和段迎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画面,同时侧头回避,江序眼疾手快地掀起被子的一角把人严严实实地盖回去。
“把她拍起来。”段迎潇说。
江序耸肩,“你来吧。”
段迎潇迟疑两秒,伸手拍人,轻轻几下对她就像是挠痒痒。
江序看得眉心皱起,伸手,屈指,哈气,撩开甘甜的头发,干脆利落地朝她的眉心弹了个脑瓜崩。
“没有治头疼的药吗?”
诊所里,甘甜揉了揉眉心,“感觉脑袋也有点痛痛的……”
江序干咳一声,毫无愧疚之心,“好好打针,应该过会儿就好了。”
甘甜没有深究,捂着眉心,凑近江序。
江序感受到逐渐靠近地灼热呼吸,往旁边一躲,“怎么了?”
“我想上洗手间。”甘甜大大方方地说,“这边有病人可以放输液瓶的洗手间吗?”
江序表情一缓,浑身上下起的鸡皮疙瘩慢慢消退,“等着。”
说完他跑向外面,没多久,一个护工样子的阿姨跟他一起走进来,拿起甘甜的输液瓶,示意她跟着自己。
等甘甜离开,坐在甘甜另一侧,陪爱人打针的白发阿姨低声问江序。
“是你女朋友吗?脾气和长相都非常可爱哦。”
“不是。”江序眯眼笑,“我才不会有这么这么笨的女朋友呢。”
阿姨和蔼地笑:“现在的小伙子说话真是不客气啊。”
江序窝回去,肩膀结结实实地靠在椅子上,“因为说的是事实啊,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