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辈、哥哥?什么身份都好,选择你能接受的一种。希望你保持言语之中的基本尊重。不仅是尊重我,也是尊重甘甜。”
岑驰面无表情:“我不觉得我有必要尊重一个潜在的性骚扰罪犯。”
林木杨语气加重:“如果你刚刚看完了我们的相处,还依然坚持说出‘性骚扰’这三个字的话。那我建议你去挂个眼科,没事的话顺便再去看个脑科。”
岑驰并不退让,“我就是看完了你们的互动,看出了你的不怀好意和处心积虑,才会担心她是否处在一个安全的工作环境之中。”
岑驰平静锐利的眼直视他,“您看起来比她年长许多,当初如果早生个两年,努努力,甘甜的年纪似乎都能做您的女儿了。”
林木杨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恼怒,一半来自对方的话,一半来自对方那双眼睛。
他的眼睛与甘甜的毫无相似之处。
甘甜是双眼皮,眼褶深、眼型圆润,笑起来眼角向下,看起来十分无辜;而这位,单眼皮,眼皮薄,眼型平直,别说笑,他眼里是一潭浓重的死水。
但直勾勾盯着人看的时候,又都一样澄澈、黑白分明,毫无遮掩。
林木杨压下心头的无名火,他知道在这种对峙中,从头到尾都保持轻松状态的人更容易成为看起来毫不费力的赢家,依旧保持着一贯的语速和语调。
“不怀好意、处心积虑?”他微笑,“谢谢你把我顺其自然的追求说出苦心孤诣的感觉,我很受用。不过,我看你也是蓄谋已久。”
岑驰坦坦荡荡地点头,“您说的对,我就是蓄谋已久。但您不要粉饰您的追求,您大她那么多,您的行为是引诱。”
年轻的孩子就是这点好,在手里没有底牌的对峙中,也有和盘托出的勇气。
他一出口,林木杨反而沉默下来。
“我不知道您的目的,您的私心,但当一个年长许多的男人突兀地出现在一个年轻女孩身边时,无论是她还是她身边的人,都应该、也必须保持戒备。”岑驰继续说下去,“您当然可以说您是老板、长辈、哥哥,您的行为是追求。只要您心里坦荡,您说什么都可以。”
一直在使用尊称和敬语,不过不是为了显示对他的尊重,只是为了讽刺他的年龄。
林木杨笑,淡淡问了一声:“你很怕我?”
岑驰一顿,慢吞吞地点了下头,“你是个对她来说有些危险的人。”
“不是这样,”林木杨把话语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上,不被岑驰牵着鼻子走,“你怕我抢走她,你在看完我和她的相处之后,感受到了危机感。”
他斩钉截铁地作出判断:“你怕因为我失去她。”
岑驰没有回答。
“这招对我不管用。”林木杨直言,“什么时候她在我面前承认了你的身份,我才可能会多看你一眼。”
说完,他晃晃手里彻底冷下去的红薯袋子,“早点回家去吧,挺冷的。”
岑驰沉沉出声:“我再往前走几步就能到家。”
林木杨一顿,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他扯出一抹冷淡的笑意,“隐私不用告诉我。另外,我更在意她将来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