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黄毛一干人,早已被他们啰里吧嗦的骚操作整的不耐。
就特么打个架,整的跟见义勇为似的,看见就来气。
六个人很快缠斗在一起。
已经不记得是谁先出的第一拳,也不记得是谁先挨了那一脚,上空不时荡起连串的国粹,在微凉的夜色中升腾飘散,被道路两旁随微风摇曳的高大棕榈听了个正着。
梅灵身披向远峰的外套,先是站在路旁观战,然后变换姿势靠上树干,最后发展成坐在马路沿上双手托着腮,脸上竟是一丝担忧也无。
深夜的畹镇,宛如一座死城,这场闹剧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连半个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最后只听黄毛发出一连串的猪叫声,“不打了!不打了!停手!停手!你特么撒开我!”
几分钟后,六个人彻底分了开来。
黄毛先前人模狗样的打扮此刻尽数灰飞烟灭,精致的黄毛乱了,扯烂的衣领也露肉了,尤其那张一边已经完全肿起的脸,活脱脱像个猪头。
一开一合的嘴牵动那张猪脸的面部表情,此刻格外容易引人发笑。
“不是打不过你们,再过一会巡逻车该来了,我只是不想被带回去喝茶。今天就先放过你们,咱们走着瞧!”
言罢一伸手,打个呼哨,带着身后两个同样狼狈的同伴,一瘸一拐的隐没在棕榈树的树影中。
见人消失,向远峰这才朝地上呸出一口带着血沫子的唾沫,“小兔崽子下手真特么黑!你们没事吧?”
扭头就看见杜远,僵硬着脖子整个人转了个半个圈,面朝着自己。
“怎么了?”
“肩膀这儿挨了几板子。这会儿有点疼。”杜远闷声回答。
向远峰这才想起,刚才是有个小子带着块不知哪摸来的条状木板。
杜远整个过程基本都挡在那小子身前,板子造成的伤害基本都落他一人身上了。
想到这,赶忙问道:“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
杜远轻笑一声,“凭他们就想让我进医院?美不死他们。”
“王屿,你怎么样?”向远峰又张罗起王屿。
“我没事。”王屿淡定的回答。
结果等两人看清王屿模样时,尽管有些不厚道,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上去最凄惨的人非王屿莫属。
干涸的鼻血糊了半张脸,一只眼睛还成了乌眼青。
笑声扯动了两人的伤处,向远峰一边笑一边按着腹部。
剧烈的酸痛感终于逐渐抑制住无边的笑意,“本来还想说好歹都是内伤,没挂彩。明天一睁眼,又是三条好汉。一看你,这场架还真得重新定义了。”
待三人确认完彼此没有严重损伤后,梅灵站起身来,幽幽开口道:“当英雄的滋味爽不爽?可惜了一个现成的跆拳道高手,竟毫无用武之地,还要观看蛮力火拼的现场,真是让人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