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重复过这样的日子了。
想着想着,感觉困意全消。
王屿穿好衣服,起身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天色还是漆黑一片,跑池边的氛围灯还兢兢业业的闪着萤火般的光芒。
王屿很喜欢在清晨时刻,自己一个人独自想事情。
那种看城市还在沉睡,而自己已然醒来,有种仿佛窃得时间漏洞般,总能让王屿产生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之感。
他的手无意识的摸索着手中的把件,人顺着铺就的小路慢慢来到泡池边的休闲椅上坐定。
天光未至时分,小风刮来微凉的寒意,非常有助于他理清乱麻般的思绪。
双眼定定的注视着手玩件,记忆开始往后倒退。
是什么时候呢?
记不清是哪一天了,自己如往常般骑电动车赶到关外,那天他得到消息,有新的蒙包料运回边城。
那是一家如今已关店歇业的中介门店。
原本一直好端端经营着,生意貌似也很不错,就突然间关了店面,也不知是为什么。
那天,自己抢到了一个很奇特的料子。
说是奇特,其实并不是料子本身奇特。
而是正常一料一包的蒙包料里,王屿拆出来两块毛料。
那是一块皮壳如墨的黑乌纱,被从中间一分为二,皮壳表现倒是还好,切面的表现就差了点意思,只能用中规中矩来形容。
而另外那个,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水石。
算是一块明料,周身皮壳已经被剥的差不多了,不规则的椭圆形态,寿黄色的底色。
是的,不是达马坎惯有的雾层颜色,整个料子都是寿黄色的。因为是水石,种水都很不错。
这块料子莫名打动了王屿的心,他开口问了店里伙计这蒙包料的价格。
王屿记得,活计报价十五万,最后自己跟对方拉扯到一万八。
那时候的王屿,经手的哪像现在这样动辄好几万,甚至十几、几十万的料子。一两万块的料子才是他日常敢下手的品质。
涨了皆大欢喜,垮了也能负担得起。
成交以后,伙计在帮王屿打包的时候才注意到这块达马坎水石。先前他一直默认是黑乌纱的一块散碎边角,压根没有上眼多看一眼。
可是价格已经谈妥,东西确实是从一个包里拆出来的。
尽管不是同一个料子,伙计想赖也没辙。
也许是打包的时候随手塞进去的,又或者是两个包裹弄混了,阴差阳错塞进了黑乌纱的包里。
总之能肯定的是,王屿是以一万八的价格买下了这个包里的所有料子。
王屿将两个料子带回去,当天晚上在德隆夜市就以两万四的价格将黑乌纱成交了出去。
剩下这个寿黄色的达马坎水石,王屿是一开始就存了要雕个小玩意儿自己把玩的心思的。
料子在手里放了多久,王屿也已是记不清了。
还是在一次夜市摆摊的时候,偶然遇到个健谈的货主小哥。
闲得无聊巴着自己侃大山的时候,无意中谈及雕刻的师傅,王屿顺嘴问了那么一句,这才得到了雕刻师傅的联系方式。
那是王屿为了雕刻手玩件所联系的第一个雕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