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会被认为是料子本来的皮壳。
但是断口跟其余部位的皮壳相比,显得褶皱感更明显,油润程度也更高。
其余被皮壳包裹的部位,则并没有这么优异的表现。
肉眼看上去,断口部位松花密集且明显,不用打灯就能看的分明。
王屿顺手摁开电筒,将光束投射在断口的位置。
光束在料子上投射出一团直径大约十公分左右的黄色光圈。
光圈随着王屿手的移动游走着。
反射出来的光团宛如被一层油膜所覆盖,松花部位在光束的试探下,呈现出深邃的块状色斑。
王屿重点将注意力放在甄别色斑的细微表现上。
良久之后,他直起身子,问冉成,“你是怎么认为的?”
冉成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我觉得里面应该是飘蓝花的糯化底,局部应该能到糯冰。木那赌的无外乎就是内化。五六公斤的大小,成品数量应该是在十到十二条左右。市场行情差不多在小五范围。十二万拿下来,相对还比较稳妥。”
王屿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敲击在原石上,斟酌着将自己的结论说给冉成听。
“我觉得松花下面的色花不是蓝花。”
他摇了摇头,看着冉成说道:“打灯看松花部位的时候,随着光束反射回来的色花的色度,发黑的程度比蓝花反应要显着一些。更像一团团脏东西。”
“你看这个地方……”
王屿边说边将电筒递给冉成,“这团松花的位置,打灯下去观察的能更明显。”
最后跟冉成说出自己的推断,“还好没成交。这个料子开价十二万,已经垮一半了。糯化底飘蓝花的正装成品,市场价的确能进小五范围。但若是暗绿色花,市场价值最多也就在三到四千上下。按照最高行情计算,十二条成品市场价值也只有四万八千块,连五万都不到。十二万买回来,一刀下去就亏七万多。”
因着冉静的关系,王屿的话说的很直接。
他不想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冉成自己再去琢磨。
冉成捏着电筒,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料子。
好一会儿之后,颓然的跟身边的阿弟说道:“算了,没法再加价了。拆包吧。”
阿弟叽哩哇啦又说了一通什么,冉成连喊翻译过来的心思也没有,只是冲阿弟挥了挥手,又摇了摇头。
最终阿弟带着料子走了。
王屿看着一脸丧气的冉成说道:“走眼谁没经历过。赌石这一行里不是正常现象吗。这块不行还有下一块呢。”
冉成摇着头苦笑,“枉我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独立经营。现实给了我当头一棒。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先前的决心对还是不对了。”
说完这些,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谢谢你王屿,要不是你,这七万多的亏损,又不知道要到什么年月才能赚的回来。我刚才的反应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唉。”
冉成有些语无伦次。
是啊,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刚才见识到王屿轻描淡写就是七位数的成交额,若那会儿冉成只是觉得王屿走运,现在却让他明白。
看似开挂的经历,其实是有很多扎实的基本功在里面做支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