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乌纱反正永远是乌漆嘛黑的模样,像一大坨风干的牛粪,油光瓦亮。
杨八斤指着皮克上面凸起的一些色花,对王屿说道:“你看,王老弟,皮壳上色花表现不少。而且打灯都有水头。虽然我看不来全蒙头吧,但是这皮壳的基本特征我是知道的呀。这皮壳,够紧致的吧?再看看这翻砂,多细腻?尤其是这些松花,凸起于皮壳表面,手放上去都能摸得出来。”
王屿点点头,杨八斤说的表现,的确都能一一对上。
打灯观察,皮壳上的松花在光柱的照射下也的确有表现。
打灯看上去肉眼可见的泛出绿色。
这是色花跟色藓最大的区别。
打灯有水头表现的是色花;没有表现死气沉沉的则是色藓。
这一点,杨八斤说的也能对上。
但王屿还是跟徐平的看法一致,并不怎么十分看好这块料子。
杨八斤表示不能理解。
“为什么?每一样都对的上,然后结果你告诉我不理想?这……总得有个根据吧?”
王屿叹了口气,正色看着杨八斤,“八斤老板,你这个思维方式其实也没错。就像调查显示上说的,男人跟女人思考问题时一个用左半脑、一个用右半脑相似。赌石也是这样,每个人的侧重点不同,关于同一块料子得出的结论就不同。”
杨八斤眨巴着眼睛看王屿,完全没理解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王屿指着面前的料子解释道:“你现在看到是这个料子皮壳上的松花,所以你的侧重点全都放在松花、搏里面爆色的方向上。”
杨八斤点点头,王屿说的没错,“赌石当然第一要素就是博色啊。难不成还有人舍色求种水不成?这哪是赌石人干的事?”
王屿摆摆手,示意杨八斤稍安勿躁,“这么说是没错。但也不是所有料子有色花就一定大涨。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表达的意思。有些人,比如徐平老板,看料子的时候,并不仅仅只是着眼于松花表现上,更看重大范围的玉肉表现。拿这块莫湾基黑乌纱来说,您看这儿……”
王屿翻动着料子,找到一处皮壳相对薄一些的部位,点亮电筒将光柱照射了进去。
“其实如果仔细观察,还是不难发现,这里面的玉肉大概率会是绿色油青。在这样的底子上,多牛13的色花都是浪费……”
王屿说完,徐平就走了出来,“也就王老板还能耐得住性子,跟半斤八两讲这么多。”
“半斤八两?是八斤老板的昵称吗?”梁以开八卦的问道。
杨八斤岔开话题,“你要是早说清楚点,我也不至于百忙之中还带人来帮你掌眼。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一直揭我老底?”
“都跟你说了不用你操心,谁让你找的?”徐平理直气壮的反驳。
看杨八斤就差当场飙血三升以示悲愤,王屿赶忙打圆场,“八斤老板也是好心,徐老板就少说两句吧。”
徐平虽然对杨八斤摆个臭脸,但明显对王屿态度还不错。
杨八斤对徐平有着近乎令人发指的包容心,只过了一会儿,他就又主动问徐平道:“你定好什么时候回边城了吗?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