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不是我说你。你来骠国之前,对这边的状况就没有一个基本的概念吗?”貌灿黑着脸问道。
王屿当然是知道的,可是在国内太平日子过惯了。
想让一个平时鲜有忧患意识的人时刻保持警惕,确实有些强人所难。
因为他根本意识不到,危机是时刻潜伏并且伴随着的。
“那个地方,是佤城这一带出名的黄.赌.毒地带。你说你跑那边去干什么?”
“就算他说带你去看料子,你就跟着走了?今天算是幸运半路上遇到我了。要是没遇到,你知道你后面可能要面临什么吗?”
“以后再有阿弟说要给你看料子,要么就直接在市场上;要么你就让他带料子去你的地盘;再不济也可以把交易地点约在正规的中介公司里。这样贸然跟着一个不算熟悉的阿弟,去到一个你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你知道这在佤城有多危险吗?”
貌灿一口气说出王屿自认识他以来,说过的最长的一串话。
貌灿看王屿半天不说话,耷拉着个脑袋,也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恰当,想了想说道:“小心点是没错的王老板。你们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嗯……”
貌灿想了好一会儿,才生硬的吐出八个字,“富长良心、穷生奸计。”
异国他乡被一个异乡人,用自己家乡的话教育,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想想貌灿刚才护着自己的样子,王屿还是真诚的说道:“貌灿兄弟谢谢你。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全,给你也添了大麻烦。对不住了。”
貌灿赶忙摆摆手,“王老板,你是我们老板的朋友,照顾你是我们应该做的。你放心,他们这样的人也不会平白给自己多惹是非。这件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尽管他这么说,但王屿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刚才貌灿说的那一席话,他可还记的清清楚楚。貌灿可是直接在人面前自报家门了的。
在国内,还有一句话。
说的是:断人财路,宛如杀人父母。
如果今天自己真的是一只半入虎口的肥羊,被貌灿生生给拽了回来,对方真的能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吗?
不行。
王屿想着,这件事回去一定要告诉杨八斤。
看他能有什么法子从源头解决一下。
花再多钱也绝不含糊。
就像貌灿为自己做的一样,这是自己能为貌灿所做的所有。
毕竟自己人生地不熟,除了花钱消灾外,其他什么能力也不具备。
这么想着,王屿心情可真是失落到了极点。
开开心心张罗着要去看的料子,没了。
这还是小事。
好端端一个摸排古滇中介公司的路子,就这么断了。
不过,这同时也给王屿深刻的提了个醒。
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自己以为花点小钱笼络住了对方,其实反而是自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
走着走着,王屿突然顿住脚步,毫无形象的蹲在马路边。
貌灿往前走了一截,回头看王屿没跟上来,又折了回来。
“没事,王老板,不用太往心里去。这样的事,我们以前也遇到过。不过那个老板没你幸运。所以,在这边必要的防人之心还是时刻要有的。”貌灿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