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蜡壳也不是说不好。但是相对莫湾基这个场口来说,想要爆色的皮壳,除了皮壳外面的蟒带跟松花之外,一定离不开一个基础原则,那就是此蜡壳为油蜡壳。而且,油蜡壳只有在原始状态的时候,才更容易被人分辨。皮壳底子漆黑,上面泛着显而易见的油光。”
向远峰一边轻声描述,王屿一边在脑海中还原着这种表现。
两者结合起来,理解起来能更容易一些。
“但是这个表现,在经过刷洗之后会被无限弱化。所以真正遇到那种油光水滑的莫湾基蜡壳,大部分商家还是会选择不进行人为加工,就让它以原生态的模样呈现。皮壳经过刷洗之后,原本的油光变的不再明显,加上表面很多细碎散乱的擦痕,反而更接近于水蜡壳的表现。”
有时候,有人带领的道路之所以好走,就是因为过来人的一句点拨,会让人在不经意间将刚开始形成的一种初始化的感觉,慢慢凝成具体的印象。
比如现在的王屿。
此刻他心里那团模糊的影子,慢慢清晰起来。
“这种黑乌砂,本身就是行家里手才敢玩的东西。所以,对油蜡壳进行刷洗,不光是脱裤子放屁,还一屁崩死两头客人。老行家不认账、新手不买账。”
王屿点点头,话糙理不糙。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真正油蜡壳进行了刷洗之后,虽然皮壳油光度打了折扣,但也不是不能从其他方面进行判断。还有一个重要的依据就是,油蜡壳打磨之后,通常皮壳会成呈现出相对比较明显的白色斑点。这也是判断是不是货真价实油蜡壳的一种方式,只是这种判断方式,没有明确的论据支撑。是我们家老头子个人总结出来的一点不传之秘。”
向远峰说完,得意的看着王屿,“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的感觉?”
王屿笑着问道:“是倒是。不过你家老爷子这不传之秘告诉我,就不怕你家老爷子收拾你?”
向远峰嗤之以鼻,“山高皇帝远,鞭长莫及。再说了,咱们现在那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因为我藏私而导致行差踏错,那损失的可是共同的资本。”
“这青年拿着的料子,虽然蟒带诱人却缺少其他相应的条件。王屿,你的意识流这次又蒙对了。”
“那你刚才还跟人家那么说。”王屿这会儿还不忘打趣,“你刚才跟他们说的那番话,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向远峰翻了个白眼,“会不会做生意?会就好好说话,不会就一边呆着去。哎,我说,你这是对待老师的态度吗?就冲刚才给你上的那课,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磕一个,叫声师父在上?”
又开始没个正形。
两人之间的话题也算是告一段落。
让王屿没想到的是,最近市场上不但对明料的需求比较高,对这种赌性大的黑乌砂居然也是。
两极分化明显。
这倒是给自己提了醒,后面收入料子的时候,就有针对性了。
“最近感觉出来很大一批行业小白,你发现没有?”向远峰的声音继续传来,“明明很多东西一知半解,却敢下手赌性大、价格又高的东西。”
王屿琢磨了一会儿之后,丢给向远峰七个字。
初生牛犊不怕虎。
青年这边应该是几个合伙人已经达成共识,这会儿开始跟王屿拉扯起价格来。
向远峰知道睁着眼睛说瞎话是王屿的短板,所以不着痕迹的拉了他一下,自己来面对青年的大刀阔斧。
“老板,这料子八十万贵了。虽然现在看起来表现还不错,可是这皮刷的,里面的情况照样还是看不到。赌性没你刚才说的那么小。对应的,价格就高的有些过分了。”
青年用一种看似很老练的语气,说着自己看到的料子所存在的问题。
“哦?”向远峰眉毛一挑,“那你报个价来听听,我看看距离货主的底价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