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郭老板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也没底气。
谁也说不准究竟是不是一定有这一层白雾。
郭老板摸出自己的电筒,贴在切口处打灯照了进去。
只不过这个底子实在有些干涩,灯光打进去完全被阻隔,就连光圈都没能扩散开,在电筒光口跟料子贴在一起的时候,灯光就完完全全被收拢。
“再下一刀不就知道了。”王屿神色如常地说道。
然后冲身边的伙计吩咐道:“继续,别切深了,顺着刚才的位置,再下一个刀片的厚度看看下面。”
一般来说,油切机的刀片,最薄的那种损耗大约是在二到三毫米之间。
再加上人能控制的放片最薄厚度,这一刀下来差不多在六七毫米上下。
刚才郭老板压灯的表现,王屿也看到了。
就算是种质水头不足,但如果这是一层白雾的话,那么地下有表现也应该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既然没有,那这么再下一刀,按常理来说,就应该能看到庐山真面目了。
伙计点点头,继续将料子固定上夹具。
因为这一刀力求片薄,所以很考验伙计的手艺。
最主要就是料子跟刀片角度。
这种要求一般多见于精品料子,毫厘之差价格就能有天翻地覆的差异。就目前来说,说实话,对于王屿跟郭老板带来的这块木乱干来说,很有些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的架势。
但因为伙计们跟王屿熟识,加上王屿向来出手大方,对他们态度也很好,伙计们自然愿意卖这个面子给他。
可不代表店里其他人有一样的想法。
打王屿跟郭老板进门,就被伙计忽略的前面来的两个男人,看伙计见到王屿就丢下手上的事情殷勤的凑上去,早就心里不爽了。
只不过因为还有一个伙计在给他们操作,所以一开始虽然不爽却也并没有马上恶语相向。
耐着性子偷瞄完两人切出来的第一块翁巴列,那心花都开到天上去了,如今见他们又在那拿自己不当外人,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拿着没人稀罕的两块新场口料子在这当什么大尾巴狼呢?你们闲的没事不代表别人没事,不要把事件浪费在一些没意义的事情上不好吗?”其中一个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开口说道。
另外一个男人笑的一点不比自己的同伴含蓄,但却佯装着拉了一把自己的同伴,看上去似乎是在打圆场,只不过这老好人装的实在是不怎么相像。
“你继续切你的。”
郭老板给加工厂伙计丢下一句话,示意他别停,然后转头看着身边两个同行开口说道:“这两位同行,看你们年纪也不大,大家又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今天既然有缘碰上了,我就勉为其难教教你们怎么做人。出门之前你妈没教你们跟自己不相干的闲事少管?跟自己没利害关系的厥词少放?”
两个男人似乎没料到会被人直接这样硬怼上脸,一时间有些愣。
郭老板却并没有给他们继续愣神的时间,气都不带喘的继续说道:“出门在外不挨打的真相就是闲话少说。你们要是不服气,咱们也别打嘴炮,来,拉出去练练,手上见真章。”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
先前说风凉话的男人立刻不乐意了,“我们只不过实话实说,自己买卖这种料子,难不成还怕人说?”
郭老板硬气的回敬道:“你说对了,我就是见不得别人说我。别人说我我就上火,上火我就想打人。你抗揍你就说,不抗揍就一边呆着去。”
男人还想说点什么,这次实打实被自己的同伴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