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就见吉尔约更来劲了,“早知道王老板也喜欢玩黑乌砂,我昨天就不解那个料子了。还能跟你探讨探讨。”
语气中的强烈惋惜,立刻引起了王屿的好奇心,“什么料子?”
吉尔约正准备跟王屿大说特说一番的时候,突然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今天简直是被那个也木西给气傻了。料子还没来得及找人带去帕敢镇出手,现在还在这摆着呢。你一看就知道了。”
“不过,我先声明,这料子可不能代表我的真实水准,这料子简直就是我的滑铁卢之战。算了,你还是自己看吧,懂门道的上眼一看就明白。”
吉尔约说起料子来的状态跟平日判若两人,
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料子呢?”王屿连忙打断他。
吉尔约很快朝其中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半块脸盆大的料子,看样子少说也得有个二十多公斤。
王屿赶忙走上去帮着他一道将料子放在地毯上。
“这只是其中一半,还有一半,我现在去拿出来。”吉尔约喘着粗气说道。
“需不需要搭把手?”王屿顺口问道。
吉尔约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这点重量还不用帮忙,我自己一个人妥妥的。”
虽然是这么说,但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可不是这么个意思。
说完,像是怕王屿继续坚持一般,飞快的又进了刚才的房间。
王屿所站的位置距离那个房间是条直线,吉尔约进房间的时候,顺着他的身影瞥了一眼。
要是没看错,房间里面正冲着的位置似乎也堆着一些料子。
真不知道吉尔约究竟囤积了多少料子,这房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住人的还是存放料子的。
很快,吉尔约就抱着剩下的半块料子走了出来。
王屿将注意力收回来,投放到料子身上。
标准的帕敢黑乌砂,皮色黝黑泛着晶亮的光泽,处处透着老味。
皮壳上没有明显的突起沙砾痕迹,整个皮壳已经完全风化到一种浑然天成的模样。
又往往的感觉,仿佛伸手摸一把就能摸得一手油腻。
想到这里,王屿伸手摸向料子的皮壳,触手像铁块一般冰凉。
摸上去只丝毫感觉不到沙砾的存在。
用指甲抠了几下,只留下自己的指甲被摩擦下来的白色甲痕。
两半料子的个头看上去差不多大,只不过……
王屿看着横断面,“这不是上切机切出来的吧?”
虽然是这么问,不过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这高低不平的横切面,自然不会是出自切机的手笔。
“当然不是。你看这料子皮壳,表现是不是一等一的牛13?我当时对它可是寄予厚望。你看皮壳上这些画出来的线条了吗?”
吉尔约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指着皮壳上并不明显的几条线路说道。
皮壳颜色原本就是深色的,在他没说之前,王屿还真没注意到。
见王屿点头,吉尔约又继续说道:“这都是我一点点标出来的位置,原本是想从这几个地方下刀片的。结果那天矿上工人没空,就找了两个也木西帮我把料子搬到机器那边。结果俩大老爷们就跟废物似的,硬是把我这个料子给摔倒了地面上。”
“就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横切面,原本是一条贯通裂来着。料子摔到地上以后,顺着这道裂分成了两半。”
吉尔约说着说着脾气就冒了出来,说话也开始不管不顾。
“这种事不管发生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都应该造成损失这人赔偿?也就是我好说话,可怜也木西没什么钱财,这才只是把他们教训了一番之后就撵走了。就这还不念我的好,今天居然还找了人来偷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