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哥丹觉一系列不正常的表现,王屿大致已经能猜出来原委。
为今只是无限感慨,这个世界有时候真的是太小了。
“小哥,这姑娘该不会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吧?”王屿问道:“不过你是怎么通过一张玉米饼发现的?”
这话一出,大家的表情又是一愣。
尤其是貌灿,满脸写的都是不可思议。
“这个饼子的做法,虽然不是我家独一份,但做法跟外面的做法并不太一样。我父亲的母亲传给我父亲之后,我父亲又根据他自己的口味加以改善。除了他,没人会在这里面单独再加盐巴跟胡椒粉末。所以我一尝就能吃出区别,这才问了一句。”
貌灿说出来的名字,彻底击垮了哥丹觉心里最后的一丝侥幸。机械的回答着大家的疑惑,脸上的表情写满失魂落魄。
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跟自己的父亲联系过了,所以连这样的噩耗都没能及时接收。
不知道说什么,王屿只能伸手重重拍了拍哥丹觉的肩膀。
手上吃了一半的玉米饼,突然它就不香了。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大老爷们儿压根也没几个懂得如何安慰人的。
最后还是矮个子里面拔将军,把冉成安排到哥丹觉身边,今天一天时间负责贴身安慰。
关于那个姑娘的情况,王屿知道的有限,唯一的情况也是从跟司机大哥的对话中得知。
不管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这姑娘应该是哥丹觉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这种骨子里的羁绊并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但是前半生的心结还系在那里,这种又爱又恨的情绪,王屿虽然不能够百分百的体会,但多少也能设想几分。
两人前脚走了之后,貌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王老板,我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我……”
王屿连忙摆了摆手,“貌灿大哥不要自责,这件事不管你说与不说,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只不过小哥是今天才知道而已。还要感谢你让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给他一些时间,他能收拾好情绪的。”
杨八斤点点头。
人的岁数摆在那里,生死离别的情况经历以及想象的比起旁人都要深刻一些,明白这种时候就算说破了天也并不能让活着的人悲痛减轻分毫。
所以将话题扯回了正事上面,“王老弟,那你觉得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王屿叹了口气,“眼下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从迈奔矿主身上下功夫。毕竟他直接经营矿场这么多年,石落卡的矿主大家知道的也都是他。能跟他直接签订好转包的合同自然是最保险的。”
“而且,现在他所能接触到的意向承包方只有咱们,没得选。只要我们开出的条件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这件事并不难谈。”
杨八斤点头,“这几个方面我都知道,只不过石落卡的情况远比当时咱们掌握的咬复杂。我担心后面盘到手之后,扯皮。”
貌灿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对不起老板,是我没有把事情做好。”
其实这一点也不能怪他。
貌灿毕竟是标准的汉子风格,平日里说话做事就能看的出来。
所以就算是潜入石落卡打探情况,基本上也是围绕在那些相对正经一些的大局势上面。
对这些家长里短八卦谣言,向来都带几分反感。自然也不会主动接近。
“现在这些都不着急,最主要的是找出石洛卡背后的军.方关系,在场口里牵扯多深。”王屿说道。
骠国的矿场基本上都是这个套路,石落卡自然也不可能是个例外。
背后没有这样的关系,或者自身没有这个关系,绝对拿不下这个开采权限。
只不过,如今两方人马也闹腾了一段时间,却迟迟不见幕后的人现身。
杨八斤说道:“关于这个,我已经托佤城的朋友去帮忙的打听了。这种事不太合适闹得曼城风雨,不然后面来插一脚的人多了,咱么你自己的利润就被摊薄了。”
王屿点头,杨八斤说的也是他想的。
“特娘的,这下还真是要奔着持久战的套路来了。”杨八斤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
别说是他,就连王屿,这段时间一直待在矿区,整个人也都待的腻歪了。睁眼闭眼除了矿山就是砂土。
在沙漠里还能看看骆驼,在这里只能当一个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
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拉扯到最后,主要就是看双方谁的耐性更充足。
“石落卡附近的也木西什么情况?”王屿问貌灿。
前面吃的都是也木西带来的红利,难免让王屿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群体。
貌灿很快回答道:“石落卡在市场上名气一般,依附矿场的也木西人数也少。毕竟来收料子的中间商少,价格就愈发上不去。这些人也要生活。但凡能有点法子换个环境的,都不会在这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