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提醒道:“后面按照你们的步骤展开相应配合就是了。不过,要是你们想提取僧侣们这个素材的话,尽量在明天完成。因为明天他们是二十一个僧人一起诵经。到时候场面看起来会恢宏一些。”
马茹神色一喜,“还有这么个说法?那可太好了。我前面还在绞尽脑汁思索怎么能把七个僧人的阵势拍的强烈一些,这下算是放心了。这就充分说明互通有无、亲密无间的重要性。你说是不是王矿主?”
这明显话里有话,王屿也不知道马茹这是唱的哪一出。
只能配合的点点头,紧接着马茹就笑起来,“那么王矿主,能不能带我们深入你们那些轻易不展露于人前的方方面面,给我们提供一些更好的素材?”
果然,马茹跟向远峰不光行为举止相仿,就连套路都给王屿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即视感。
“大记者,你指的都是哪些方面?”王屿苦笑着问道。
“我听说有一种群体,只有在矿区才能见到。在骠国算是最底层的存在,不跟外界接触、或者说外界的人压根不愿意跟他们接触。他们不能上工,几乎也没什么人愿意雇佣他们,只能靠着骠国政.府变相的救济,在矿区捡拾原石毛料,所以人们管他们叫‘捡玉人’?”马茹凑在王屿耳朵旁边问道。
因为担心说话的声音影响一旁正在直播状态的直播间,所以马茹的嘴巴几乎要贴在王屿的耳朵上。
嘴巴开合发声间,扩散出来的气流,吹在王屿的耳朵里,荡起一层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不过不得不说,马茹对于也木西的总结还是很到位的。
不过,马茹这话倒是提醒了王屿。
如果有一个媒体能够为这个群体发声,哪怕只是捎带着的,也总会荡起一些涟漪吧?
面对王屿炯炯有神的目光,马茹下意识的双臂环抱在胸前,“你干嘛?”
“马大记者,既然你们是要如实报道矿区的反差,自然离不开他们的翠矿也离不开矿区的也木西。但是你真的有胆量报道这个群体吗?报道出来说不定你们的节目都过不了审核,就直接被毙了。”
鬼使神差的王屿用起激将法。
马茹翻了个白眼。“怎么报道既能过的了审,又能达到我们的初衷,不劳你费心。你就跟我说让不让我播就得了。”
看样子是误会了王屿的意图。
“当然让你播!不但让你播,经过你的提醒,我还有了一个相当好的设想,要不然,咱们沟通一下?”王屿神采飞扬的说道。
马茹这个提议实在是太及时了。
前脚王屿刚刚准备要把石落卡矿场上也木西的生活状态进行一个大的调整,后脚马茹就想要采访这个群体的现状。
如果能把失落卡也木西整个转型的过程,给记录下来的话,那么无疑这将会是一个全新的突破。
也许,因为石落卡的这一个举措,就能够带动更多的矿场重视这个群体的问题。
当然这只不过是王屿单方面的一个最美好的设想。
当他把自己的这些想法,语无伦次的表述给马茹听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但马茹却像是完全听懂了他所要表达的核心思想。
然后说道:“这就像我们新闻人一样,在做某个话题的时候,就是要把结果想象成一个非常美好的结局。这样在做的过程中,才会让自己浑身充满动力跟干劲。哪怕最后得到的结果跟预期的有落差,至少我们已经做过了、也尽力了。”
她的这个观点,跟王屿的不谋而合。
“这样,明天先进行僧人法事那边的取材,因为这个阵仗就只有明天一天。剩下的时间,我带你亲临也木西的世界,感受他们周而复始的一天又一天。这样你才能真正感受到他们的绝望跟无能为力。打破种族、国.家的壁垒,感受到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个生命!”
王屿的话激动中带着几分昂扬,马茹笑起来,“怎么说到也木西你这么激动?说的头头是道也就算了,就跟你就了解他们的生活内容一样。据我说知,王矿主来骠国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吧?”
王屿并没有隐瞒,面对马茹的问题,直接说道:“没错。我来骠国的时间并不长。中间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原因,我被一个也木西所救,在他们的聚集地生活了一段时间。”
“我不敢说是最了解他们的人,但多少却懂一些他们的境况。来到骠国之后的第一桶金也是拜他们所赐,饮水思源,所以我愿意在力所能及的钱提前,给他们行方便,为他们做一些事。要是因为马大记者的专题,能让他们改善目前的处境,那真的是意见意义非凡的壮举。”
这一定高帽子扣在马茹脑袋上,直接就把她给说晕乎了。
“不是,刚才咱们不是还在讨论,能不能去采访他们的问题吗?这怎么突然一下就跑到要为他们改善目前处境的程度上来了?这个话题太深了,完全可以单独做一专题节目。如果融合在我们现在这个节目当中,作为一个单元存在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了?要是不过审怎么办?”
“没听刚才冉静说吗。玩的就是心跳。”王屿笑起来,“不试试怎么怎么知道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