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灿闷声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王屿转了转眼珠,觉得继续留在这边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好主意,准备脚底抹油跟着貌灿一道溜之大吉的时候,杨八斤把他喊住了。
“你等一会儿王老弟,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貌灿丢给王屿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毫不犹豫的走了。
杨八斤从自己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来到王屿身边站定,开口说道:“王老弟,你又没有觉得咱们这段时间有些背离咱们接手经营石落卡的初衷?”
王屿知道,杨八斤这话虽然听起来是在问自己,可绝对不是想要找自己要个结论,所以没有着急开口,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觉得咱们跟那些势力之间纠缠的越来越多,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王老弟,适当的解除在某些时候,能够帮到我们促成想要的结果是好事。但要是泥足深陷……你看看他们那些人,有几个能寿终正寝颐享天年的?”杨八斤苦口婆心的说道。
说完,看见王屿只是点头并不发表意见的模样,杨八斤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王老弟,这几天我心里总是心神不宁七上八下的,希望是我自己想多了。骠国现在的时局就是如此,想要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经营好咱们自己的产业,一个行差踏错,面临的可能就是全军覆没。咱们这么多口子人,不多想一想不行。王老弟,我现在真的是如履薄冰。感觉还没有咱们在佤城开中介店那么自在。”
王屿淡淡一笑,“这大概就是担子越重责任越重。八斤矿主,你是石落卡的主心骨,大家伙儿都看着你呢,有什么需要我配合调整的,尽管开口,我一定服从安排听指挥。”
杨八斤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屿,“王老弟,这不是谁听谁的,谁说了算的事……这件事……唉,算了,后面再说吧。王老弟,现在是这样的,木那矿主回去之后,跟我取得联系,说在他们矿场上发现的尸体是他干儿子手下的一个小弟。他担心自己干儿子现在的情况不好,所以希望咱们矿场能协助他,对周边几个地方,包括场口进行一番搜查。”
“这次事件,跟咱们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句实话。”
看样子,木那矿主为了能得到样板这边的鼎力相助,还真是连家丑都宣扬了出来。
“黄毛不能继续在咱们场口待下去。大局面前个人恩怨先暂时放一边。现在咱们拿什么跟木那场抗衡?”
杨八斤话音刚落,王屿最终忍不住开口说道:“个人恩怨我倒是无所谓,可是八斤矿主,黄毛平白被咱们抓起来这么多天,就肯认下这个亏?以他那个德行,回去要是不跟木那矿主吹风对付咱们就见鬼了。”
杨八斤想了想说道:“黄毛伙同那两个手下谋杀你在先,你属于自保之下作出的反应,要说理亏也是他们理亏在前。找不出咱们太多不是。”
他压根不知道黄毛这边还牵扯到其他的问题,所以极尽所能在试图说服王屿把人放了。
王屿因为没法绕开克钦夫人的存在跟杨八斤解释黄毛自己并不肯走的事实,所以决定还是先顺着杨八斤的意思。
“我觉得后天一早,咱们带着黄毛直接去木那场,把情况摊开来说清楚。你觉得怎么样?”
王屿能觉得怎么样?当然只能顺着杨八斤的意思说。
要不然,今天还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
“行,那咱们就先这么初步说定了。这两天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好好合计合计说辞。”
杨八斤把王屿留下为的就是说这个,等到从他办公室出来,王屿才开始为难起来。
黄毛肯定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回木那场陪着木那矿主去送死,真要是一意孤行按照杨八斤的想法把他送回木那场,按照他的德行,到时候还不一定怎么反咬自己一口。
而且黄毛现在也算是重要的人证,要是这时候放他天高任鸟飞,王屿还担心到时候木那场那边死不认罪。
杨八斤自从接手了石落卡之后,整个人就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这样虽然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好,但是王屿难免会觉得有卑躬屈膝低人一等的感觉。
他们现在的确是弱小到可以用可怜来形容的一个场口,不管是什么大一些的场口也好又或者是盘踞在北部矿区的那些势力也好,人人都可以对他们下手。
如果一定要背靠大山才能更好发展的话,王屿更愿意选一个强大的靠山。
跟克钦纠缠在一起,自然不是什么好的发展方向,但也绝对不会是杨八斤跟木那场示好的思路。
跟克钦合作,的确是会增大场口所面临的风险,并且丧失更多的自主权。
他们会染指每一个矿场,但也绝对不会对其中某一个有特别大的兴趣。
他们喜欢成为矿场的靠山,让无数矿场成为自己赚钱的途径,但不会有想亲自上手去经营的多余想法。
而木那场对他们石落卡的初始思路就是据为己有,这对于石落卡来说才是最可怕的野心。
所以跟谁合作这个问题,如果一定要作出选择,还用的着去想吗?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貌灿那边,自己正准备找迈奔去了解更多关于矿精的情况,貌灿这边人就跟丢了,也太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