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看见王屿,张口就是一番诘问。
王屿摆了摆手,”你以为我们愿意把你留下吗?你知道今天的具体情况吗?你这会儿回去,你觉得以你的身份,克钦能放过你?“
黄毛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木那那边出动谋划这些事的时候,我又不在,更没有参与。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会儿回去稳住木那的情况,后面说不定咱们还能有合作的机会,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王屿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一屁股坐在貌灿身边,动都懒得动一下。
这架势到时让黄毛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算记错了,气焰顿时不复方才的嚣张。
不过黄毛是个二皮脸,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从来不把自己的脸皮当回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之后,黄毛来到王屿身边坐定。
然后开口道:”王矿主,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点呗?“
王屿掀了掀眼皮,看着他说道:”我要是你,这会儿想的就不是什么狗屁的收复失地,我能做的就是赶快逃命。有多远跑多远。而不是回去自投罗网。“
黄毛傻愣愣的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王屿没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克钦为什么会对木那场下手?“
黄毛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他们不自量力,妄想螳臂当车,招惹了招惹不起的人,反被Ko。”
这么想倒是也没什么错。
王屿想了想开口说道:“表面看上去是这么回事没错。但是木那场本来就是被利用的一方,算不上主谋。对于木那场来说,更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那么这样的人,最先应该是被怀柔的对象,但是为什么没有收编拉拢,直接就是一窝端?”
黄毛被王屿的这饭说辞唬的一愣一愣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王屿凑到黄毛耳边说道:“很简单。木那是一块肥肉。之前一直在掸邦的盘子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肉已经被端到了克钦的桌子上。凡是阻碍了利益的人,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被绝对的力量所不容、所铲除。”
黄毛看着王屿,满脸的难以置信。
“可是,我可以的!我可以跟克钦合作!我愿意为他们卖命,我只要一小部分我就满足了!”
“你觉得他们在使用这种手段之前,会没有提前做好相应的人手准备吗?没有一个在贵阳了解木那场的人,能够在矿主失去作用的时候,快速的顶上去,用最快的速度让木那恢复之前的繁荣跟产量。你觉得可能吗?”王屿冷声反问道。
这些关系,原本在王屿的脑海中只是一团模糊的想法。
但是刚才,这个迷糊的想法,突然之间无师自通的串联起来。
同时脑海中浮现出最符合这些条件的一个人选。
“你是说,矿场管事?”黄毛惊叫出声。
还能有谁比他更了解木那场?
除了没有矿主那么强大的经济实力之外,管事不管是对矿场的了解也好、管理矿场的能力也罢,都在木那矿主之上。
更关键的是,为矿主干活拿的也是一份佣金,跟为其他人干,并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还可以说,为克勤推出来的人干活,不管是风险还是之后接触到的人脉,都要优于原来的木那矿主。
这笔账,是个人都会算。
“我特码……”
黄毛开始疯狂输出国粹。骂着骂着无痕切换到骠国话模式。
王屿听不懂,更不想听。
由着他像个疯子一样叫骂到声嘶力竭。
以后干脆仰面躺在地上,喃喃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亲眼回去看看我不甘心。”
虽然之前黄毛差点就要了王屿的命,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王屿完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波动。
“随你。路是自己选择的。利弊也都已经帮你分析透彻了。以后的路还是要个人自己走。”
黄毛看着王屿,“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什么也不怕。就算是死我也要想方设法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请便。慢走不送。”王屿说道。
黄毛又躺了好一会儿,最后一骨碌爬起来,捡起最开始被他扔在地上的行囊,把自己那个仅剩的软脚虾手下喊出来,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这么让他回去?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故?”貌灿在这会儿,终于开口说话了。
王屿摇摇头,“丧家之犬现在的死对头不是咱们。他干爹已经失势,就算由着他折腾变故,也扯不到咱们身上来。”
貌灿笑起来,“可以啊王矿主,这段时间进步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