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华跟王屿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算了解王屿的行为。
见他这么执着,心里明白他对眼前这块料子有了下手的想法。
那当然是二话不说开始压价。
男人一愣,“我没有这个意思。这料子……”
向云华:“老板,合作是需要诚意的。这算是咱们第一次尝试打交道。刚才多少有些不愉快,但也不是多大的事。就看这会儿你准备怎么表示诚意了。”
她没有王屿的异能,不能看出这块料子内里的表现。就目前这个表现,十几公斤的重量,四十五万是肯定看不到的。
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无奈。
如向云华所说不错,他的确是想转嫁自己的损失。
但被向云华当着面一针见血的指出来,多少还是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更不容易下台。
想反驳向云华吧,转念一想大家在这一行都是千年的狐狸,不是那些不懂行的半吊子,由着自己忽悠。
而且向云华刚才那性子,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他是真的想打向云华新店开张的主意,要是能乘上东风哪怕开几单,自己后面的小日子也能过得舒服些。
但眼前这点利益,他也不想放过。
一时间哑口无言, 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长远利益这种事,说起来很容易。但当跟眼前利益冲突的时候,想放弃实在太难了。
向云华走过去,将那块黄砂皮木那扒拉了一个个,然后摇了摇头,“老板,你这开价太狠了。我最多只能看到二十万出头。你这报价水分这么大,难道以后从你这里买一块料子就要拉一场锯?累不累啊?你好歹让我们能看出个友情价或者同行价,以后也能念你个好。你这上来就杀熟,一锤子买卖。我这个人最怕麻烦,更打怵讲价。”
男人一听急眼了,“二十多万?我的亲娘,这个价格我找你买吧?”
向云华摇了摇头,“我只是说二十万出头。跟你说的二十多万,还有一定的差距。 ”
男人:“……”
他有一句话说的还真没错。
他找向云华买原石还真没什么毛病。
最后被向云华说的无话可说,男人翻来覆去就那一句话,“这价格有多少来多少,我照单全收。”
最后王屿只能在中间打圆场,“都是行业里的人,老板说个实价。要是差不多,今天给你开个张。”
男人翻了个白眼,“要是这个点才开张,我不得喝西北风去啊。”
说归说,还是百般不情愿地说道:“要是老板诚心想要,三十八万底价。要是还看不到价,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向云华还准备说什么,但被王屿不着痕迹的制止了。
三十八万这个价格,差不多。
以后不管向云华跟这男人之间有没有生意上的往来,至少都是一个商圈的同行,以后不求相互照应帮衬,至少也不要同行相轻。
少结一个仇家没坏处 。
而且,如果跟刚才异能让自己看到的,那里面价值表现就不会低。
既然已经有足够的利润空间,没必要拉着向云华的面子一直往下压价。
有道是断人财路宛如杀人父母。
所以他跟老板说道:“我也是看在你跟向老板是同行的份上,这才想着交个朋友,以后大家相互照应,一起赚钱。”
男人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能一起合作共赢才是正理。”
王屿操作完转账,男人的态度更加好起来,“老板,在我店里买的料子,可以免费解石。你有没有这个需要?”
王屿点头,这才掏出电筒开始对着料子进一步观察下刀的最佳部位。
男人有些瞠目结舌,“老板,刚才我就想问,你赌石的时候都不用电筒吗?”
王屿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演戏没演全。
把这个步骤给忽略了。
当下找了换个理由,“木那的皮壳一般都厚。打灯看也看不到多少表现。所以我更倾向观察皮壳纹理。况且这料子,最大的变数不在种而在色,所以才决定赌一赌。”
男人连连点头,不知道是觉得王屿说的有道理还是不想在这方面进行辩论。
殷勤的找出一只油性笔递给王屿,“一会儿您画好线,我来切。其实我也一直很好奇这料子里面究竟是什么表现。不过我轻易不会自己赌,做这生意,要是自己赌性太高,很容易赔的血本无归。”
这块木那的皮壳厚实程度,完全不能用灯光进行辅助判断,因此王屿只能通过表面的纹裂来选下刀的位置。
贴着那最深的一道入肉纹裂,沿着料子的三分之一处画出一条线,“就从这儿切吧。”
男人凑过来看了一眼,点点头,“老板,你是专门赌石的?”
王屿笑了笑,“怎么?看上去不像吗?”
男人讪笑,“不是。只是向老板身边有您这号人物,不如您可以帮她多看看选一选。我这边的料子,不光数量多,质量也绝对靠得住啊。”
他是时刻不忘自己的生意。得空就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