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意识到自己说话太粗鲁，连忙找补了几句。
王屿问道：“大哥，那你这块石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块原石表现可并不一定有他期待的那么好。
留给老婆孩子升官发财未必现实。
不过王屿这会儿可不敢唱反调，他怕刺激到对方。
只能迂回试探着问问题。
男人突然叹了口气，“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这是翡翠原石。赌石老板听说过吗？”
王屿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那倒是听说过的……”
“说的就是这种翡翠矿石。跟赌博差不多。拼的就是里面能不能出绿、能不能做成什么东西。要是能就值钱！要是不能……”
不管是赌石还是翡翠这个行业，懂得人跟不懂的人，你听他说话就知道怎么区分。
男人这番话一个术语也没说出来，而且对翡翠的认知仍然停留在出绿上。
可见是个外行。
这都敢赌石，王屿真得要敬他是个勇士。
心里多少对男人刚才的举动也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猜测。
赌石跟赌博不一样。属于有赌性但能控制的那种。只要人别贪心别走火入魔，至少不会让人像赌博一样倾家荡产。
那些出问题的，基本都是因为没能控制自己的贪心，见到蝇头小利就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想乘胜追击或者逆风翻盘。
心里有了贪欲的人本身就容易行差踏错，更何况还有专门有算计人心的存在。
见的多了，王屿也就大致能猜到男人都遭遇了什么。
“那你这块能不能？”王屿打断男人的话。
男人像是在纠结，王屿看到他脸上的皮肉都在不自觉微微颤抖。
最后他颓然说道：“老板，你是个好人。这块料子十有八九是要砸手里的……你别问了，去忙自己的事吧……”
看样子他刚才应该是在纠结，究竟要不要转嫁自己的风险。
或者说陷入这种情况的人，就好比传说中的水鬼。只有找到一个替死鬼，它们才能重回轮回。
这男人虽然赌，却跟那些嗜赌之人有所区别，至少还没完全丧心病狂。
这大约也是他能从赌博中抽身的其中一方面原因。
虽然只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里，但比起很多砸锅卖铁妻离子散仍然执迷不悟的人，似乎又强不少。
这让何垚对他的印象好上不少。也有了帮他一把的心思。
毕竟别的不敢说，但赌石可是自己的老本行。从每一块石头里面寻找发现更多赢面，本事就是他每天在做的。
“我这会人也没什么事……要不然咱们说说这石头？”王屿问道。
男人摇摇头，“老板，这些东西不知道是好事。你刚才也看到我的下场了。搞不好下一个就是你。 你是个好人，我不能恩将仇报。”
王屿执着的问道：“意思是你这块料子不行？”
男人扯出一个笑容，“要不然我还用走投无路想不开寻短见吗？你快走吧！问的越多、知道的越多，不是什么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