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任师傅看上去带着隐隐的激动,让他整个人跟以往的人淡如菊气质有一定的落差。
不过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毕竟人过的不是神仙般的日子。吃喝拉撒都离不开钱。
任师傅也不过是认清现实,低头了而已。
将车子开回四合院停车的地方,王屿悄悄将任师傅这边的情况跟韩清一说。熟悉环境的韩清就在附近订好了晚宴。
北方人的待客规格还是相当高的,即便晚上只有他们四人,也还是满桌饭菜跟少不了助兴的酒。
韩清非常细心,知道任师傅是皈依的人,特意查了农历,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这才放心大胆敞开了点的菜。
甚至为了让客人尽兴,还特意找了两个酒量好的朋友到场。
之前他们吃饭要么都是年轻人之间的便饭,要么就是王屿几人到场最晚,拣着空座随便坐。
因此以前没注意过餐桌上的规矩。
今天被韩清这么一整,才知道北方的规矩。什么主陪、副陪;主宾、副宾。
不仅有说法,还有坐法。
包房门正对着的座位是主陪的位子,主陪对面是副陪。主陪左右分别是主宾跟副宾。
喝酒也有讲究。不过现在年轻人不讲究那么多,没有之前那么复杂。
基本是主陪带三杯酒,副陪再带三杯酒,后面就是自由展开。
饶是这样还时不时有被喝到桌子底下的事情发生。
更不要提据说以前动不动都是先带十几个的那种喝法。
向远峰原本在喝酒方面从来没把外省人看在眼里。因为滇省那边地州上很多米酒都是用高度粮食酒酿制而成的。在度数方面从来没怕过。
但这一次社会还真就教会了他如何做人。
别拿着豆包不当干粮。
北方人喝的酱香型白酒,根本不对清香型的胃。
任师傅借酒消愁,连累向远峰第一个被酒劲冲晕了头。
其实任师傅也没好到哪去,但他本来就求一醉,根本无惧上头。
酒意越浓,谈兴更甚。
差不多将这段时间的喜怒哀乐全部说了一遍。
大事虽然没有,听起来全都是鸡毛蒜皮的琐碎事。但就是这些琐碎的小事情,日积月累不断摧毁着一个男人的清高。
向远峰活像个知心大姐,跟任师傅絮絮叨叨寻找着共鸣。
王屿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悲伤体验。说的就跟真的亲身经历过似的。
引得任师傅越说越起劲。
反倒是王屿跟韩清,这时候成了笨嘴拙舌的那个。
好在有韩清两个朋友在,倒也没觉得冷场。
那两人从事的行业多少跟陈七韩清从事的行业有一定联系。
现在这个社会也很现实。
曾经关系再好的朋友,如果是处在风马牛不相及的行业,又不是能天天见到的话,也会逐渐疏远。
只有感情不错利益又有一定重叠,才会有事没事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