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灵嘟嘴说道：“你们想不到的地方还多呢！我就是一个宝藏，需要有心人慢慢发掘。”
向远峰接话道：“你这宝藏得太深了。一般人还真发掘不出来。”
梅灵立刻张嘴准备反驳。
梅立才说道：“你们俩要是见面就掐，我觉得还是换个人更靠谱一些。”
梅灵这才瞪了向远峰一眼之后，暂时消停了。
向远峰却还是不依不饶，“我现在对这位策划的专业程度表示怀疑。我要求换人！”
梅灵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折腾这么一出似的，当场从手机上调出了什么东西，拿在向远峰面前晃了晃。
王屿只看了一眼，上面反正密密麻麻全是英文。
索性由着他们两个闹腾去了。
梅立才招呼王屿跟自己走到一边，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问道：“王老板，有个不情之请。我奶奶想约个时间跟你单独见一面。”
王屿一愣，“梅老太太有什么吩咐吗？”
梅立才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她既然说要跟你单独见一面，自然是连我都不能在场的。原因就更不会跟我说了。”
王屿虽然纳闷，还是点头答应下来。毕竟是长辈，能力范围之内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你觉得这位任师傅怎么样？”梅立才紧接着话风一转，开口问道。
王屿当然没傻到他问什么自己就说什么，把球重新踢回给梅立才，“梅总觉得呢？”
梅立才慢悠悠点了根烟，视线落到正在跟陈策划讲解他带来的“作品”的任师傅身上，缓缓说道：“带着点匠人的小家子气……不过，看得出来是为自己的作品为荣为傲的……”
王屿拿捏不准梅立才这番话，是对任师傅肯定多一些，还是否定更多一些。
争取道：“梅总，不想看看任师傅的作品吗？我觉得他的手艺是真的不错。”
梅立才跟那个陈策划不一样，他是能看懂雕工好与坏的。
虽然前面他见过几件任师傅的作品，但数量不多，因此局限性就大。
这会儿正好任师傅自己也带了一些样品，能让梅立才了解的更全面一些。
但梅立才眯着眼睛摇了摇头，“站在风口上，猪都可以起飞。王老板，你该不会以为，那些所谓的大师出名之后，有那么多时间自己一点点精工细琢吧？所谓的大师工作室出品，有几件是大师亲工？”
王屿沉默。
梅立才继续说道：“成名之后，他们的名字就是一个品牌。只要是他手下的匠人出品能够达到他们的标准，就能够推向市场。那个时候，他们本身的技艺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他们也就从匠人转变成一个商人。越符合商人的标准，就越吃得开。”
王屿一时间竟分不清楚，自己给任师傅牵的这个线究竟是对还是错。
看起来是给一个有潜力的雕刻师发展的机会跟空间，其实还有可能反而断送了他的职业生涯。
不知道这是不是应了那句老话。
任何事，有利就有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