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稳定下来的时候，王屿看到的眼睛已经缩小了无数倍。
眼前出现一个嘴巴长长有几分类似鳄鱼形状的侧脸。
“竟然是别人的傀儡。可悲可叹。”
那张脸的主人摇头晃脑，看上去情绪激动。
王屿跟这东西是第一次碰面，要说有什么交情肯定是不可能的。
唯一可能引发对方如此感慨的，应该就是自己被老者看中的异能了吧。
也是在这会儿王屿才开始深思，这异能究竟是怎么回事。
起头只是手玩件能够帮自己辨别翡翠原石的好坏，到后来发展成常驻自己识海的不速之客。
除了赌石能让自己更加得心应手之外，王屿从来没想过它还有别的功能。
王屿看着面前的脑袋，琢磨着应该怎么问出这个问题。
那眼睛动了动，传递给王屿的意思似乎是在纳闷。
这感觉就像面对的是不知道和氏璧价值的蔺相如。
“竟然不知道自己身上这本事？嗬嗬……”
对面的东西竟然笑了。
“跟你同来之人，竟也没有泄露一星半点的内情给你？你们能够一同赴险，竟不能共享秘密？人类真是有意思的生物。”
那东西不但没有给出王屿任何答案，甚至还在他心里种下一个锚。
堪称挑拨离间的始祖。
因为王屿这会儿已经在思索它这话的意思。
对方似乎对什么都一清二楚。
王屿跟杀马特的接触并不算多。至少在陈七龙生面前，跟杀马特的接触算最少的。
可它根本思索都没有，就能确定杀马特了解王屿的情况。
那个脑袋说完这番话之后，见王屿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似乎觉得相当无趣。
又退后了一段距离，“你走吧。莫要再来打扰我休眠。否则，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善了的了。”
那声音边传递，脑袋边往后面漆黑的水域中隐去。
王屿下意识想要阻止，却在出声的瞬间卡壳了。
就算想把对方留住，好歹也得知道自己应该问什么吧？
如今自己对这件事本身一无所知，强行把对方留住说什么呀？
就在他这个愣神的间隙，那个脑袋彻底隐没在黑暗中。
几乎与此同时，水中出现巨大的漩涡，像是有什么要命的东西在兴风作浪。
王屿虽然只有意识存在这里，感受却一点也不逊色现实中的感受。
那感觉就仿佛自己即将要被撕成碎片。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清脆高亢的凤鸣声自王屿耳边响起。
叫声如歌如泣听不出悲喜，只觉得越来越尖锐。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钻进大脑。
但这也带来了最直接的效果。
王屿原本即将溃散的意识，瞬间重新凝聚在一起。
与此同时，身边出现一股巨大的力道，将王屿带离漩涡的中心。飞快远遁。
这一次王屿能感觉到，杀马特是在带着自己的神智返回水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但什么真相也没获得，反而差点搭上这条小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