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看王屿没有第一时间站在自己这边表明立场。
向远峰不悦的瞪着他。
但王屿这会儿心里还在想别的。
越是这种时候,王屿越是好奇想知道杨九手上的自璧原石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越想越像有个猫爪子在挠自己一样。
终于是没忍住,掏出手机给杨九发了个信息过去。
要是有得选,王屿更倾向直接打电话。干脆利落又直接。
但这会儿拙物斋主几人,都在一旁。王屿可不想节外生枝。
这会儿的他正忙着斟酌用词编辑信息,怎么可能看到向远峰的眼神。
王屿心里都不抱什么希望。杨九跟自己的关系有些微妙。
虽然一开始杨九对自己还行,但后面随着来到帝都,杨九的一些态度就发生了变化。
王屿也不是不能理解杨九的心理。
倒也不是专门针对自己的。毕竟是业内前辈,就这么被自己个小辈处处压一头。
就算自己不是有心为之,但那感觉肯定不会好。
所以王屿对杨九还是该尊重尊重、该请教请教。
不会因为先前那点小龃龉,就记在心里过不去。
让王屿没想到的是,杨九的电话很快回了过来。
王屿干脆以这个为由头,提前退出这间小仓库。来到拙物斋门口接起来。
“王老板,这料子是什么情况?”杨九直奔主题。
刚才王屿一张自璧原石图片甩过来,问自己这是不是当初自己手上那块。弄的杨九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这一瞬间,王屿突然联想到另外一件事。
开口直接问了出来,“杨老板,你认识侯八吗?”
杨九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之后,才用一种异常平稳的声音反问道:“王老板怎么会问这个?”
但很多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态度。
顾左右而言他也是。
王屿觉得杨九之所以是这个反应,十有八九是他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回答自己。这才下意识用这个问题拖延了一下。
王屿没吭声,用沉默来表达执着。
最终杨九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王老板,你要相信陈七没有理由害你。他这么做,是为了不让你继续卷入到不可控的事件当中。你应该理解他的良苦用心才是。就算现在还不能理解,就先配合。等未来拨开云雾见青天,你会发自内心感谢他的。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说起来,这块自璧原石跟你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大关联。我只能告诉你,自璧原石跟你的异能,原本都是不可缺失的必要条件。如今陈七他们选了另外一种方案,把你择出来,你就不要再掺和了。”
杨九说到后面的时候,王屿心神俱震。
看样子,自己身上的问题就连杨九也都知道了。
如果这自璧原石不是跟造假原石那伙人扯上关系,王屿可能真的就此打住,再也不深究下去。
毕竟老者他们在做的事,名为大义。
而往往历朝历代,这种所谓的大义,都不知要填进去多少如他一般小角色的性命。
真正是一朝功成万骨枯。累累白骨铺就的康庄大道。
也许在大人物眼中看来,国泰民安国运昌盛,远胜过小家小我。
但每一个小家、小我,不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吗?
可能王屿这一辈子都不能明白他们嘴里的大义,但他平等的尊重每一个产生交集的生命。
哪怕是擦肩而过,或者一面之交。
一个平平无奇貌不惊人的男人,是别人的儿子,也是别人的丈夫、父亲、顶梁柱。
一个奔波劳碌谨小慎微的女人,既是别人的女儿,也是别人的妻子、姐妹、为母则刚。
上级可以用他们的社会身份,要求他们命令他们奉献自己成就大义。但不能代替对方家庭成员失去亲人的悲恸。
王屿面色平静的听着杨九在电话那头的唠叨。
这一刻,杨九对王屿倒是没有先前种种情绪。就像一个苦口婆心的长者,在劝说自己不听话的后生晚辈。
杨九最后终于说累了。停顿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始回收自己刚才的成果,“我说的意思,你都听明白了吗?”
王屿嗯了一声。
反正听明白是一回事,去不去执行又是另一回事。
杨九叹了口气,“王老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是如此你亦是如此。以后就不要再提侯八这个人……”
好歹他还承认有侯八这个人。
不像陈七韩清还有向远峰,压根绝口不提。
“等过阵子,我跟陈七也要走了。你们这些小辈,以后相互扶持。像我们这一辈人一样,打断骨头连着筋,处成一家人……”
其实杨九后面说的,王屿根本没听进去。
他的关注点停留在杨九说他跟陈七也要走这句话上。
王屿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杨老板,你跟陈老要去哪?”
杨九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长白山。”
这三个字王屿有印象。
据说那里是祖龙所在。远不是瓮山泊底下那个小家伙能比拟的存在。
虽然王屿并没看出瓮山泊下面那东西究竟哪里虚弱,在苟延残喘。但既然他们说承载不了一国之运,那可能就是吧。
他之前就猜测,侯八应该是真的去了长白山。如今陈七跟杨九因为要去。究竟算好事还是坏事?
难道真有了祖龙的确切消息?
王屿的心思急速变换。
他知道就算问出来, 杨九也绝对不会跟自己说实话。
所以忍住了好奇。言归正传。
“杨老,那块自璧在你手上的时候,究竟是真自璧还是作假原石?”
王屿问出自己最初想搞清楚的问题。
他相信料子在杨九手上那么长时间。如果有什么问题。杨九一定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王屿的话才刚问出口,杨九就说道:“当然是真的!王老板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我本事差到连真假料子都分不出来不成?”
王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有些事就怕过度解读。
无奈道:“杨老,您是前辈,小子当然不敢托大狂妄至此。只不过这料子现在是一块假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