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啊阿姨。暴殄天物那可是债。这个沁是真的。你看它们顺着玉石的晶体纹,像毛细血管一样往里走。跟那些做旧出来的不一样。想做出 这种效果,起码也得个十几、几十年。现在人哪有这抻头。都是想赚快钱的。”
赵成一边说,老板娘一边点头,“我也这么想。”
“不是……阿姨,你们什么时候也开始做这种买卖了?现在查的可严着呢。小心走漏风声。那些本来就眼红你们的那些同行……可不是小事。”
赵成这话不像是担心,倒更像是套话。
“把心放回你的狗肚子去吧。老娘练摊的时候,他们还在街上甩鼻涕呢。我就只告诉了你一个。真走漏风声就是你小子干的!看我到时候怎么让你鸡犬不宁。”
老板娘怎么可能看不出赵成这点小心思,泼辣劲立刻显现出来。
果然能在这里面混下来的,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对了,你刚才说楼下看鱼化龙的是什么人?”老板娘却重新拾起刚才赵成的话头问道。
赵成才张了张嘴,老板娘就警告道:“你小子再给我插科打诨。我让你婚都结不成你信不信?”
这个威胁的力度实在够劲儿,赵成立刻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
凑到老板娘跟前小声嘀嘀咕咕起来。
对比王屿的专注,简直就是学霸跟学渣在课堂上的区别。
“照你这么说。那我完全可以让他引荐一下。干脆把这烫手玩意儿出掉得了。还能卖个好价钱。”老板娘有些财迷的说道。
赵成满头黑线,“我的阿姨哎,您听听自己这是说的什么话?您什么时候见过干坏事还自报家门的?我这种野摊干点这种擦边的事也就干了,你们这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开门生意,你这根本就是不想干了的节奏啊!”
老板娘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机灵。”
说完自顾自将血沁的和田收回木盒。看了一眼还沉浸在赌石海洋当中的王屿。老板娘抱起盒子下了楼。
赵成愣愣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后知后觉的叫起来,“您玩真的呐?哎哎,要不再想想?好好考虑考虑啊……冲动是魔鬼……”
一边喊着一边也追了下去。
人的承受跟忍耐力都是有个限度的。人跟人相处虽然注定要有一方更多的迁就另一方,但不代表这个人能一直保持这种生活状态。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当她的忍耐达到临界值的时候,那种不顾一切疯狂的反扑注足以毁灭一切。
经过王屿不懈的坚持。电筒灯光一寸寸在西瓜大小的帕敢石皮上挪过。终于被他找到一处一指宽的断口。
但这处断口产生距今时间应该也不短了。重新形成的二次石皮也风化的相当严重。
要不是王屿一边给皮壳湿水一边打光一寸一寸挪动。真的很难发现这跟别处稍有差异的断口所在。
淋上水后,水分顺着晶体间的结构往下渗入。
灯光照上去的时候,水分映衬着光线。将玉肉的大概表现呈现在黑皮表面。
其实仔细看去,黑色的石皮上也存在深浅不一的色泽。
只是黑色这个颜色包容性实在是太强了。不管什么颜色跟它重叠在一起,那肉眼就只能看到黑色这一种存在。
什么松花、什么黑藓。完全隐没其中。能看出来就活见鬼了。
不过断口这还是给王屿提供了很多信息。
这是一块帕敢的色料。
种质还难说,但水头看起来不错。顺着断口逸散出来的光线,像是沙漠中的狭长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