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妇人猛地一把掐在潘金莲的腰间,怒声骂道:“还不速速带客人去选布料,怔在此处等着遭雷劈吗?”
潘金莲娇躯微微一颤,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痛楚与无奈,然而这神色转瞬即逝,她很快换上一副恭顺之态。
她微微垂首,柔声应道:“奴,奴家这便去……”
随后,她抬眸望向李继等人,眼神里带着些许歉意与羞涩,轻轻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引领着李继几人步入堂内。
那妇人在门外依旧不依不饶地骂道:“浪蹄子,早晚将你卖进那勾栏瓦舍里!”
潘金莲将李继三人带到堂内,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轻声道:“诸位客人莫要在意,我家夫人向来如此。”
“您瞧,这边皆是上等布料,诸位慢慢挑选。”言罢,她莲步轻移,走到一旁整理碎布。
李继轻轻翻弄着布料,轻声言道:“青梅,你挑出几尺喜欢的来,我去旁边看看。”
只见青梅乖巧地点点头。李继装作漫不经心之态,悄然溜达到潘金莲近前,慵懒地倚在桌上。
问道:“既是开布店之家,小姐这身衣衫为何如此简朴?”
潘金莲那娇艳绝伦的容颜上挤出一丝苦笑,眼波流转之间,柔媚之中带着几分哀愁。
轻声道:“奴家不过一介下人,怎敢有过多奢求?”
“这衣裳虽美,但不能穿给心爱之人看,又会招惹夫人猜忌。唉,还是如今这般为好。”
李继摇头轻笑:“观你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可你这心态,却不似这般年轻啊。”
随即,他的余光扫过桌上压着的一块花布,顺手将其拿起,仔细端详一番后。
随口言道:“这块布料着实好看,不枉你将它收在桌上。”
潘金莲仿佛被戳中了心事,娇嗔一声,一把夺过布块,柔声道:“客,客官这是何意?”
李继扬起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道:“这块布料的色泽与材质,确实适合你,不如,我出钱为你做上一身如何?”
潘金莲微微一愣,随即红着脸低下头,轻声道:“客官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奴家身份卑微,不敢受此厚礼。”
此时,时迁忽地挑起一块布料,快步拿到近前,问道:“哥哥,你且瞧瞧这块布料可好?”
李继正与潘金莲轻声交谈,被时迁这般突兀打断,不由翻起白眼,嗔怪道:“你这厮,来得可真是时候!”
随即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时迁。俄顷,李继猛地一拍脑门。
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大哥,你本就非那伟岸魁梧之人,竟还挑了这一码纯黑的布料。这般瞧去,还道是哪只狒狒误闯了进来呢。”
此言一出,潘金莲不禁以玉手轻捂朱唇,浅笑出声。那模样恰似春花绚烂绽放,娇艳欲滴,妩媚至极。
而青梅则是浅笑盈盈,眉眼之间满是温柔之意,如春日暖阳,令人心醉。
时迁一听,一把将布扔至桌上,摇头晃脑回道:“小弟生来便是这副容貌,你们只管笑罢。”
言语之中,虽有几分无奈,却也透着一股洒脱不羁之态。
店内的气氛,因这一番有趣插曲,变得愈发轻松愉快,似有春风拂面,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