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撇嘴一笑:“别看时迁上蹿下跳,他这身轻功,在当世那可是数一数二的。我在阳谷县破获的那桩连环命案,他当记头功!”
赵元奴微微颔首,轻笑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这小个子竟有这般能耐。”
时迁被街边小孩的打闹声吸引,刚一转头,却与身前一人撞了个满怀。
时迁连忙躬身道:“失礼失礼,恕我莽撞之罪!”
只见那人手摇鳖壳扇子,朗声笑道:“无妨无妨,只是下次莫要这般乱撞了。”
时迁抱拳回道:“多谢道长提点,小人记下了!”
李继闻得“道长”二字,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人。只见他身长八尺,道貌堂堂,威风凛凛,生得略显古怪。
头绾两枚鬅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锦囊手拿着鳖壳扇。
李继微微皱眉,心中暗叹道:好一个仙风道骨的仙长!
正思及此处,那道士移步走近李继,随即缓缓开口道:“无量天尊!施主印堂发黑,这几日还是莫要出门的好……”
“印堂发黑?”李继嘟囔着,刚要仔细询问,但侧过头早已不见了那道士的踪迹。
李继倒吸一口凉气,惊诧道:“我上早八!人呢?他人去哪了?”
扈三娘亦是满脸诧异,四下打量着:“方才还在这里,怎地一转眼便不见了踪迹呢?”
时迁眨着眼睛,惊叹道:“他,他这分明用的就不是轻功!莫非,他会妖术?”
赵元奴轻摇臻首:“好了,这装神弄鬼的道士,在东京汴梁每日都会见上几个,何必大惊小怪呢。还是去办正事要紧。”
李继仍不甘心地四处张望着,低声呢喃道:“罗真人?不对啊,他怎会轻易下山提点我呢?”
“若据书中所载,此人不是樊瑞,便是那入云龙了。不然,这大宋境地,哪里还有道士,有这般法术呢。”
李继心中虽疑惑,但也知当下正事要紧,便暂且压下心中疑虑,领着众人继续向天外天走去。
一路上,李继脑海中不时浮现那道士的身影,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与来意。
扈三娘见李继心不在焉,轻声问道:“官人,莫要再挂念那道士了,或许真如元奴姐姐所言,那人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
李继微微点头,心中却依旧难以释怀。
赵元奴见状,柔声道:“相公,且放宽心吧。待此事了结,再慢慢探寻那道士的来历也不迟。”
李继轻叹一声,道:“也只能如此了。”
不多时,众人来到天外天酒楼。
李继环顾四周,高声喊道:“掌柜何在?”
一旁的伙计连忙跑来招呼:“客官,这时辰尚早,莫不如稍候片刻再来?”
李继撇嘴一笑,随即从怀中取出令牌,递到伙计面前:“你可瞧得真切?速去唤掌柜前来!”
伙计大惊失色,连忙跪地便拜:“小人拜见通判大人!”
“您稍候片刻,小人这便去请掌柜!”
言罢,即刻翻身站起,朝着酒楼深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