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顾不得许多,连忙一把抱住林娘子柔声问道:“娘子,可有受惊?”
林娘子哽咽着回道:“无,无事,多亏了身旁这位大人相助,奴家才幸免于难……”
林冲连连点头,抬眼望去,却见李继身着官服,身躯微微一震,连忙跪倒施礼:“小人林冲,拜见大人!”
李继微微一笑,连忙扶起林冲:“快快请起,举手之劳而已……”
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旁的鲁智深暴叫连连,挥起手中水磨禅杖,便直冲而去,嘴里怒吼着:“洒家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贼撮鸟,竟敢当街调戏妇女!”
此时李继朗声喊道:“武松兄弟,莫要闹出人命!”武松闻言,这才收招定势,款步回到李继身侧。
那鲁智深一脚将高衙内踹出数丈,恰巧落在林冲脚下。
林冲眉头紧皱,支吾道:“衙,衙内……?”
高衙内一把抱住林冲的腿,连连哀嚎道:“林教头救我,救我……”
话音未落,却见鲁智深挥起禅杖,直取高衙内脖颈而来。
林冲高声喊道:“师兄切莫动手!!!”
鲁智深顿住身形,高声喊道:“林教头,这是为何?”
林冲一把将高衙内拉起,怒声道:“若不是看在高太尉的薄面上,今日定取你性命!还不快滚!”高衙内这才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林教头!你为何要放走,那调戏嫂嫂的直娘贼啊!”鲁智深怒吼道。
林冲轻叹道:“那,那登徒子是高俅的义子,我怎敢对他不敬?”
身旁的李继仿佛看了一场好戏,扬着嘴角思忖道:这便是你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了!
懦弱、隐忍,纵然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也难免被世人诟病。真想点一首算什么男人送给你!
思罢,连忙言道:“二位不必恼火,此乃京师之地,若犯了人命官司怎生了得。”
“那高衙内,已然被我武二兄弟教训得够呛了,权当给了他警示,以后便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林冲再次躬身施礼:“多谢大人!若小人没认错,您便是那新任开封府李少尹罢?”
李继连连点头:“正是,林教头日后若有困难,便到开封府找我,我定倾力相助。”
言罢,便携武松与花荣阔步迈出东岳庙。
下了台阶,武松满脸茫然地问道:“哥哥,方才您唱的是哪一出?为何不让那大和尚结果了高衙内?”
李继心中暗想:“若现在就结果了高衙内,那林冲与鲁智深,又怎能为我所用呢?”
“我还得靠那高衙内将林冲逼上绝路,直叫他跑来求我……”
心里是这样想,但嘴上却说:“那厮是高俅的义子,若被当街杀掉,高俅岂能善罢甘休?”
“不仅会追究大和尚的罪责,更会将你也一并带走!”
花荣在一旁帮腔道:“哥哥所言极是,若你被高俅带走,哥哥怎能不救?到那时,又会惹出一场祸端。”
武松这才安分下来:“罢了罢了,这官场之事,小弟不甚了解,既然哥哥发话,那小弟便唯有奉命。”
李继轻拍武松肩头,在其耳畔低声言道:“兄弟莫急,打铁还需自身硬!给为兄点时间,定让你有替天行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