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追随这大破梁山的李继,也不枉此生了。”
想罢,他伏地便拜:“小人愿降,望大人收留。”
李继连连点头:“兄弟快快请起,无需多礼!”
李继望着满脸孤傲的朱仝,轻轻一笑,继而缓步向前,拱手道:“都头,你我又相见了……”
朱仝神色傲然,头一偏,朗声道:“休得多言,要杀要剐,朱仝悉听尊便!”
李继心中暗忖:“此人不像秦明那般憨直,亦非杨雄那般易被说动,倒是棘手些。”
想罢,又道:“朱都头,莫要对我有如此敌意,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朱仝冷笑一声:“哼,休要饶舌,我这条性命早已许与公明哥哥,任你如何威逼利诱,亦不能动摇。”
李继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那公明哥哥?你真以为他是正人君子?”
话未说完,朱仝猛地揪住他衣领,怒喝道:“贼子!辱我无妨,休要诋毁我家公明哥哥!”
李继身旁众人见状,纷纷拔剑向前,欲擒朱仝。
李继赶忙摆手制止,神色镇定道:“都头莫要动怒,我且问你,那小衙内之死,当真是李逵失手所致?”
“你且细想,若无人指使,梁山怎会让那杀人如麻之徒去掳小衙内?”
言罢,轻轻拍了拍朱仝抓着自己的手。朱仝眉头微皱,缓缓松开手,陷入沉思。
李继嘴角上扬,继续说道:“你我皆知,那黑厮在梁山唯谁之命是从?”
朱仝如遭雷击,身躯颤抖,低声道:“公……公明兄长……你为何要如此?”
李继又道:“唉,都怪你朱仝义薄云天、本领高强,那宋江自知无法得你真心归附。”
“便设此毒计,陷你于不仁不义,你如何对得起沧州知府的知遇之恩?可怜那无辜孩童……”说罢,连连摇头。
朱仝紧握双拳,喝道:“仅凭你一面之词,焉能离间我与公明哥哥多年情谊!”
李继轻拍其肩,微笑道:“好,我的话你可信可不信,但帐中多是你昔日梁山兄弟,他们总不会诓你吧?”
朱仝望向秦明:“秦明哥哥,我知你刚正不阿,必不会因一己之仇而诬陷他人,你且说,李继所言是否属实?”
秦明点头道:“李殿帅所言句句为真,当日宋江与吴用密谋,我在一旁听得真切。”
朱仝闻言,如失魂魄,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半晌才怒捶地面:
“我朱仝真是瞎了眼,竟将这包藏祸心之人视若兄长,实乃我此生大辱!”
李继扶起朱仝:“兄弟莫要如此,世人皆有被奸人所骗之时,既已明真相,便应向前看。”
朱仝忙躬身行礼:“小人……愿降……只是……”
李继大喜:“兄弟但说无妨,李某无不依从。”
朱仝沉声道:“那宋江虽对我不义,我却不能恩将仇报!”
“常言道,一日为兄,终身为兄,哥哥可否答应我,若擒住宋江,留他一命?”
李继眯眼思忖片刻,随即大笑:“哈哈哈哈……好,若不违圣意,我自当应允。”
朱仝长叹一声,抱拳谢道:“多谢哥哥!”
李继拉着朱仝走到关胜身旁,笑道:“一位是武圣后人,一位有武圣的侠肝义胆,得二位相助,实乃我之幸。”
言罢,转头向门外执戟郎高喝:“传我军令,今夜大摆筵席,与诸君共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