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官便放你回去,但若日后人家不依不饶,本官绝不姑息!”
崔乾连连叩谢:“多谢二位大人,小人告退。”
刘泉方退下不多时,几名衙役疾奔而入:“大人,那高俅府上门吏,已于昨日未时,陈尸城西……小人等已将尸体带回开封府。”
司天岳怒目圆睁,喝道:“你说什么?死了?速速抬下去验尸!”
见衙役面露踌躇之色,迟迟未动,司天岳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怎地?莫非本官还欠你银子不成?还不速去?”
那衙役嗫嚅道:“大人,高太尉就在门外。他听闻大人要拿他家门吏,怒不可遏,正气势汹汹地要来开封府兴师问罪。”
李继嘴角泛起一抹浅笑,与司天岳相视一眼,心中暗喜:“呦呵~~有热闹瞧了,且看你们演技如何。”
言罢,便在李清照身旁坐下,轻声道:“娘子莫慌,且在此静观其变。”
高俅已然气冲冲地闯入二堂,扯着嗓门嚷道:“我当是何人,竟敢辱我高俅。原来有司府尹撑腰,倒是不足为奇了。”
“哼!我家门吏无端身死,莫不是你在其中搞鬼?”
司天岳戟指怒斥:“高俅!休得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本官身为开封府尹,岂会知法犯法,谋害你一小小门吏?”
高俅仰天狂笑:“哈哈哈哈……你我素来不睦,你早欲除我而后快,使出这等阴毒之计,真是费尽心机。”
言罢,手指李继,“还有你!狼狈为奸来害我,难道不怕陛下降罪?”
李继连连摆手:“哎老登!你休要胡搅蛮缠,乱攀扯于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司天岳拍胸怒吼:“高俅老贼,此事与驸马无关,便是我一人所为。若我欲报复,自会光明正大。”
二人骂战渐趋激烈,秽语频出。李清照轻扯李继衣角,柔声道:“官人,此等污言秽语,实难入耳,我们还是尽早离去吧……”
李继点头笑道:“好,让他们去争吧。一清先生,我们回府再议。”
说罢,牵起李清照便欲离开二堂。刚走几步,却见陈勾迎面而来。
李继见陈勾欲行礼,赶忙将其扶起,朝二堂方向努努嘴,低声道:“你莫进去了,免得被他们的口水溅到。有何事,与我讲便是。”
陈勾呲牙一笑,朝二堂望了几眼,摇头道:“大人,仵作已在验尸。”
“据初步勘验,那门吏像是被使刀高手从背后一刀穿心而亡。”
“嗯。”李继应了一声,又道:“将尸体妥善看守,不许旁人靠近。若有新线索,速去殿前司告知于我。”
陈勾拱手道:“小人遵命!”说罢,侧身让开道路。
三人缓步出了大堂,登上马车。李清照满脸疑惑,道:“官人,司府尹今日怎地如此反常?”
“往日里斯文儒雅,从不曾口出恶言,今日却似换了个人一般。”
李继微笑,看向公孙胜:“来,让善察人心的一清先生为娘子解惑。”
公孙胜微微躬身,道:“大哥过奖了,小弟只是略通一二。司府尹这般反应,或因心虚,故而刻意引导我们的思路。”
“亦或是他对高俅仇深似海,即便此事与高俅无关,也想设法攀扯于他,欲将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李继望着公孙胜,大笑道:“哈哈哈哈……先生果然深谙人心。”
“若是在我年代,先生定是一位绝顶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