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一直固执的不肯认罪,直到拘留所送来两样东西。
照片上她生母躺在医院,仅靠一根鼻饲管活着,随时都会被结束生命。
还有一份南洲体育队的拳击运动员,她亲哥陆野在比赛前被查出服用药物,正在接受调查的报道。
法庭上。
那朵南洲最明艳的洛神玫瑰,折了高贵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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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
【我认罪。】
……
五年后,南洲监狱。
“编号0,出狱了。”
换好衣服的时愿冲着狱警鞠了一躬。
入狱前合体的衣服,在她单薄的身上空荡荡的挂着。
狱警摆了摆手,
“一时走错路不要紧,出去后好好做人,可不能再做坏事了。”
谁能想到高贵骄傲的洲长千金,南洲警界的高岭之花,竟会因妒生恨走了歪路。
一颗璀璨的新星就此陨落成阶下囚,实在令人唏嘘。
每个离开监狱的人,都会迫不及待的和这段阴影割裂。
在时愿请求留下她的服刑编号做纪念时,狱警一脸意外。
她突然想起同事们私下闲聊时提过。
时愿的服刑编号好像和原来的警号一模一样,就多了末尾的一个数?
也是够讽刺的了。
当年时愿的大哥殉职后,被称为聆曲百年难能一遇的‘红绫旦’,嗓音身段堪称一绝的她,放弃了从小学习的聆曲,填报了警校。
在以全校第一的优秀成绩毕业后,她谢绝了恩师的留校,承袭了时晏昭的警号。
如今无论是时晏昭,还是那枚象征着无上荣光的警号,都一并因她蒙了羞……
她要了这服刑编号去,也是想提醒自己别再犯错了吧?
*
时愿出狱后,先去乡镇的卫生所看了陆秀萍。
也许她曾是洲长千金,陆秀萍一直喊她‘小姐’,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恭敬。
卫生所环境差,但价格便宜。
被撞成植物人的陆秀萍在这一躺就是五年,费用一直都是陆野在支付。
当年陆秀萍来拘留所看她,说她手上有陆浅歌诬陷她的把柄,可以让时家主动撤诉,后来她就在去时家路上出了车祸。
时愿不知道这是不是巧合,但如果陆秀萍是被人害的,她一定会查清楚。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多年没使用通讯工具的她本能的颤抖了下。
电话一接通,陆野暖阳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时愿你出来了吗?店里刚接了个活我暂时走不开,等我把地址发你,你来店里找我吧!”
“我没跟念念说你今天出狱,等我下班咱们一起回去给她个惊喜,小丫头肯定高兴坏了!”
虽然时愿痛恨那几个侮辱她的男人,但要不是因为孕吐,她也不会知道有人故意在她饭菜里下毒。
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救了她,让她无法狠下心来……
当年她在监狱生下念念,一直都是陆野在照顾,时愿心里感激陆野的同时,也充满了愧疚。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她,哥哥也不会沦落成现在这样。
陆野定位发了过来,时愿坐上公交车,自由的微风吹进窗子。
南洲这几年发展迅速,连镇上都已是高楼林立,比五年前更繁华。
一家商场的电子幕上,正在播放着陆浅歌的香水广告。
后排两个女生低声热聊着,
“哎你看新闻了吗?前两天陆浅歌拍戏时受伤,薄家掌权人亲自把人抱走的。”
“我还听说陆浅歌拿下最佳女主角后,薄霆枭求婚成功,两人的婚期就定在年底呢!”
时愿木然的关上窗子,窗外爆米花的甜味腻得她想吐。
站点下车后,她远远的看到了陆野打工的那家蛋糕店。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阿斯顿马丁。
这种价值几千万的豪车本就少见,更何况是在南洲偏远的镇上。
熟悉到骨子里的车牌号,一股恶寒就那样从她脚底升腾起来。
环境狭小的店里。
地上被摔烂的蛋糕,打斗时砸断腿的桌椅,一片狼藉。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陆野,正被两个保镖押着跪在地上。
普通保镖不是陆野的对手,但跟随在他身边的裴冬,是佣兵出身。
薄霆枭叼着烟,慵懒的靠在桌子上。
名贵的暗纹西装衬得一米八九的他宽肩窄腰,气质矜贵。
那张成熟稳重的俊脸,眉眼越发高深难测。
一身凌人的气场,比五年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