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照顾时愿的佣人在陆浅歌回来后换了批新的。
时愿一路跟在后头,熟悉的环境被重新装修过。
曾经的回忆,早已面目全非。
远远的,客厅里传来桑美兰夸赞的声音,
“我看网上说浅歌刚上的那部新戏现在收视排行第一,真给我们时家长脸!”
“我时淮山的女儿,优秀那是必然的!”
时愿想起,以前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聆曲艺术家。
时淮山嫌这种工作抛头露脸,放在过去就是个给人唱曲儿的,有损他这个洲长的颜面。
而陆浅歌进入娱乐圈后,拍戏传绯闻上娱乐新闻,却反倒成了时家口中的骄傲。
迎面凶狠的两巴掌,打得时愿眼前炸出一片重影。
桑美兰怨毒的眼睛,恨不能飞出刀子,
“你这个贱种还敢进我们时家的门?怎么就没让你跟你那个遭报应的妈一样,当年生那个小野种的时候死在监狱里!”
那个疼爱了她二十一年,总是温柔的说着‘愿愿是妈妈最宝贝的小公主’的人,此刻恨不能把她挫骨扬灰!
桑美兰恨她不仅是因为陆浅歌,还恨她是害死大哥的凶手。
时愿攥紧手心,她的念念不是野种!
念念也是她最宝贝的小公主!
时淮山半天才认出面前脸色苍白,瘦得跟个难民似的时愿,
“时愿?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下午。”
时愿木然的道,时淮山诧异了一下。
他记得四年前她刚生完那个野种,从监狱被秘密绑进医院时,还只会‘啊啊’的呼救。
他以为她这辈子就哑巴了,没想到现在倒是还能说话了。
桑美兰恨恨的瞪了时愿一眼,不满的看向薄霆枭,
“霆枭,今天是浅歌生日,你带这个晦气东西过来干什么?”
“妈,霆枭哥你们在吵什么?”
腿上打着石膏,坐在轮椅上的陆浅歌被佣人从电梯里推出来。
曾经那个朴素的乡下女孩,如今一身名家设计的白色小洋装,精心打造的公主盘发和养护出来的水嫩肌肤,就像一朵高贵纯洁的百合花。
刚才她在楼上房间看到,时愿竟然从薄霆枭那辆跑车上下来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听说时愿以前在南洲警局的时候,喜欢骑机车上下班,薄寒枭就专程去定了这辆跑车接送她。
后来时愿进了监狱,薄霆枭平时去剧组探班的时候,都是让裴冬开公司的宾利。
有次她撒娇让他开跑车载她出去兜风。
他却说她现在身为一线女星,公司合约已经签到了后年,她的安全比任何事都重要。
陆浅歌心里突然一阵不安。
霆枭哥该不会还对这个贱人余情未了吧?
“腿还疼吗?”
薄霆枭走上前,语气温柔的问陆浅歌。
时愿目光定定的落在陆浅歌露出的右手臂上。
那里皮肤雪白,光滑无暇的早已没有了当初那些丑陋狰狞的疤痕。
蛋糕的花绳勒得她手指发麻,后背也隐隐钝痛起来。
陆浅歌挽着薄霆枭的手臂,噘着嘴的撒娇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会被疼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剧组。”
在看到门边的时愿时,陆浅歌一脸后怕的躲在薄霆枭身后,眼神就像抹了毒的刀子,
“霆枭哥,她怎么会在这啊?”
薄霆枭不悦的瞥了时愿一眼,
“哑巴了?”
时愿走过来,木然的递上手里的蛋糕,
“时小姐对不起。祝时小姐生日快乐。”
陆浅歌回来后一直没有改姓。
这样能提醒着时家人对她的亏欠,不管她想要任何东西,他们都会立马送到她面前来。
这种‘不忘初心’的做法,也给她在娱乐圈赢得了极大的口碑。
“你竟然拿这种狗都不吃的小破作坊,做出的垃圾来给浅歌吃?”
桑美兰尖锐的指甲,用力的戳在时愿的额头上,
“你这个恶毒的东西!时家当初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
“妈。”
陆浅歌制止住桑美兰,看了一眼时愿手中半透明的盒子里,那只其貌不扬的蛋糕,
“这是时愿你做的?打开给我看看。”
时愿把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陆浅歌静默了几秒。
突然抬手,把整只蛋糕都扣在了时愿脸上,用力的揉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