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如果你真的确定要这宣王不可,那父亲就以这三年的政绩向皇上求圣旨。”
“父亲。”
顾婉芜轻轻的打断了他准备孤注一掷的话,嘴角挂着如同宋烟同出一辙的温婉笑容,道:“父亲,女儿不喜宣王。”
这短短的八个字,让顾经瑾怔住了,眉头紧紧地皱成了川字,眼眸里更是跳跃着两团点燃的怒火,语气变得严厉也压抑起来:
“婉婉,是不是宣王对你做了什么?”
“你告诉父亲,哪怕是让父亲脱下这官服,父亲也不会让他那厮好过!”
顾婉芜听着他那从宣王变成那厮的称呼,眉间愈加的柔和,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说道:“父亲认为女儿是那么容易让人欺负的人吗?”
以往那是因为系统迫不得已,现在和以前哪能相提并论?
顾经瑾看她这模样,一时间有点琢磨不定,道:“我……”
毕竟,这三年的信件上顾婉芜向他提起李祟言的次数比她大哥还多,这如果不算是喜欢的话,那他是真的不懂了。
她像是看懂了他的思虑般,头上的金步摇随着她轻轻地摇头晃动起来,她的声音变得轻柔:“父亲,女儿这样子做是情非得已。”
她说着就抬眸望着宋烟的画像,语气笃定且谨慎道:“父亲你比女儿清楚,这三年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处处充满不测,特别是如今天子年过半百,这储君迟迟未立。文武百官都急着寻找战营。”
“而我们相府在夺嫡的两派中,既不占大皇子一派又与宣王一派并无实际上的联络,如何不被人视为眼中钉?”
顾经瑾被她这番话给怔住,眼神不由的仔细的盯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女儿细看了几下,有些不确定道:“你如何知道这些……”
见他这般惊愕。
顾婉芜的眼眸落在他身上,眉眼弯弯道:“我是父亲的女儿,自然应该知道这些。”
这句话,让顾经瑾红了老眼,神情有些动容,连忙移开视线落在宋烟的画像上,但带着是满满的心疼。
“烟儿你好好看看,婉婉这三年在京城经历了什么啊,竟然这般……”
他说着就痛心的捂着胸膛,这让顾婉芜无奈的叹息,说道:“父亲,你在母亲的面前还是喜欢这般。”
顾经瑾见演技被人挑破,只能收起那心疼的神情,变得沉稳起来:“为父只是一时间想不到婉婉竟有如此深的觉悟,竟知道大皇子在私下想要拉拢我。”
“又提前布置这三年对宣王的“爱慕”,以此迷惑他们的眼睛……”
顾婉芜默不作声,是对也是不对。
总不能说这三年的“舔狗”行为,实属无奈吧。
而她的沉默,在顾经瑾的眼中显得愈加的令人深奥和震惊,不自觉得更加深入猜测起来。
“所以,就连你那个只会挥舞的刀剑应当在宣王的手下任职的好哥哥,如今好端端跑到西域跟九王爷……这是你的计划?”
顾婉芜见他总算猜到了自己真实做的事情,便顺着应下这莫大的“阳谋”,说道:“父亲不在,为了相府的安危,女儿不得不让我们家分为三派保留一线生机。”
当初她知道女主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还要被男主抄家屠门样样不落的残害后。
便给大哥暗中输入“跳槽”的观念,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这样做也不过是想给这相府留一条后路而已。
而。
顾经瑾误会以深,满是赞誉的看了她多一眼,但又犹豫起来:“那你如今又是何意?宣王这边是打算放弃了?”
见他这样问到正题。
顾婉芜的眼眸抬起,透着清澈的冷静,道:“是,我们要和宣王拉开距离,还要阻止他夺嫡登基。”
她的支线任务都已经是阻碍夺嫡了,那这宣王还想当皇帝?
他做梦!
谁知,此话一出。
顾经瑾沉默了下来,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对皇子夺嫡的事情都想要干扰,虽她说不是因为宣王,但他还是听出她的话里的“因爱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