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乱糟糟的心情又哪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回家后他才发现连三个小时都没用上,可总觉得过了很久。
既然明白了人的真面目就放弃他们专注自己必须做的事吧。他想。
再当他一早上进了教室,看着和他笑着打招乎的“哥们”,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觉,还是牵强笑看像住常一样回了招呼。
忍不住去看坐在最后窗边的江辞,见她一直盯着这边,又尴尬地回头坐在座位上。
想起那天苏雨荷用石头打人的场景,就算是装的也很吓人好吧,换作是他被逼成什么样也绝对不敢下手的。
像是肌肉记红,他的表现和平常没有丝不对,甚至笑得更阳光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了。
原来面具是一直戴在脸上的,只是久到他都忘了。
“雨荷,今天你能先走吗,我有点事。”
坐在位上收拾书包的顾言头也不抬地向站在一旁的苏雨荷道。
“啊?好,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快点,省得又被阿姨说。”
苏雨荷拉了拉书包带子,挥挥手微笑着转身走到门口,又回了头挥挥手,顾言向她笑了下,扬了扬下巴也挥手,见她笑着离开了。
在天台上,顾言倚在栏边静静吹着晚风,到了冬天,这时候的天已经渐黑了,下面零星亮着灯火。
“你想让我看什么?”他问旁边的江辞。
“不觉得很好玩吗?”江辞推了推镜框。
“你,没事吧?”顾言瞥了眼江辞仔细着她的表情。
“我不是还在这站着呢吗。”
江辞呛了顾言一句。
“对哈,要死你早就死了。”顾言也呛回去,转头看向一边。
“我不会死的。”
江辞轻柔的声音飘到顾言这边,他愣着看她,却见她看来笑了下,在凌乱的短发后的脸被光映亮一半,另一半看不真切。他看不透镜片后的那双眼中有什么,但又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不会死?难道她不是人么。又是什么中二发言吧。
“以后怎么办,也要那么过来吗。”
顾言问。
“关你什么事,倒是班长你,不去告老师吗?”
“要是有用的话我去找也行。你应该也不傻吧?”
两人都没再说话。
“诶,以后你跟着我吧,再怎么说我也有点面子。”
顾言侧着头看向别处,不经意似的说起。
“不需要。”
“那我跟着你行吧。”
顾言知道江辞嘴硬,便放低姿态,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第一次先移开视线,就知道她动摇了。
再怎么说,也只是十几岁的孩子,能强硬到哪去,刺猬也有光滑的肚皮呢。
“今天晚上跟我出来。”
江辞虽是命令的口气,可她那声音着实没有压迫感,不去看她冷漠的脸的话还以为是撒娇的孩子。
好像猜到为什么她很少说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