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了老爷子的话，不禁感到些难过可惜，如果没发生那样的事，她会不会也是个优秀的女孩。
他又看见了那天被涂乱的人，和被划掉但也隐约有印迹的字，旁边写的几篇也连着被划了一遍。
“最喜欢老师了。”
再后面，只有日期，没有文字，连着十多天，日期跳到了初一那年。
“我要为他重新写日记了。”
再翻几篇，顾言渐渐愣住，有点不敢相信又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江辞那时和她班上一个同学谈恋爱了。
日记里没提到那男生的名字，虽然不停说他是温柔，可顾言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像纯情少女落入海王鱼塘的故事，真想不到那种神神叼叨的人会被狂轰滥炸的爱情冲昏头脑。
可她仿佛又清醒着，偶尔会问上自己几句。
“他真的喜欢我吗？”
“什么才算得上喜欢。”
“我没觉得自己离了他不能活，他要是和我一样，那说把命都给我之类的话不就是假的了。”
“喜欢亲吻的喜欢算是喜欢吗？为什么在他那里，永远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好讨厌好烦好讨厌好烦好讨厌……”
真的像是疯了似的字写得乱，甚至乱了行，交叠在一起，写出了格。
“被一堆人盯着真害怕。能不能躲起来。能不能把他们的眼睛挖掉。能不能都离我远点。”
“街上死了只狗。好臭。我也会死吧，像那只狗一样死街上。变得好臭。”
“我该离他远点吧。好烦。”
“他怎么能连感情弄不清呢。都没有弄清楚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好恶心。”
“一个人，可真害怕。”
“为什么他们对我做的坏事我做回去就不行呢。”
“晚上真冷。”
“不能杀人吧。”
“老师让我和大家相处好，可他们也不让啊。他自己没有体会过吗。如果他说什么是什么那他就不是老师而是上帝了。”
“我会死。迟早的事。”
又没了内容，几张奇怪的画，像小山似的，还有几个圈圈和箭头。是她来这里的那天。
“要是可以坠落就好了。那也没办法的。”
“就这样被埋藏也不错。”
“又来了，这里也一样。”
“没有礼貌是就应该被欺负的原因。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借口充当好人的角色理所当然地表现他们无耻的一面。恶心。”
“世界是多元化的，可为什么容不下我呢。”
“真恶心。不想理他们。这是我的事。”
“有两个傻子。”
旁边画了两个小火柴人，带着奇怪的表情。不用说顾言也知道这“两个傻子”是谁，除了他跟苏雨荷又还有谁在她周围，压抑了那么久突然的这页把他逗笑，后面看见好多自己的坏话，心里默默看一句吐槽一句。
“他应该和别人不一样吧。“
“离开前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看见了关于烧仓库的计划。画了个简笔小房子和一根房子样大的火柴，然后有两瓶溢出酒的酒瓶碰在一起，可真幼稚。
“人可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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