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四柱也是没想到。
借口带着儿子出门找大夫的功夫,一回来家里天都变了。
他爹竟然要与他娘和离?!!
啥意思?
咋就过不下去了要和离啊?
“是吧?”谢灵娇吃着零嘴,生动地给爹和弟弟描述完当时的场面,“我们都好惊讶的,没人敢说话。最后还是爷爷说散了,我们才敢走。”
说完还把零嘴给弟弟吃一口。
顺便低声在耳边问他:“小弛,两面三刀什么意思?爷是讨厌奶吧?”
“嗯。”
谢弛四岁开始用兄长的书本习字。
书读的比姐姐好太多。
他咽下酥糖,与姐姐解释:“是说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意思。”
“哦……”
谢灵娇想了想,加入自己的思考:“比如奶总说家里穷没银子吃不起饭,结果回头就偷偷给大堂兄十五两去考试,是这样吗?”
谢弛:“嗯……是。”
也许爷爷也是这个想法,没有说奶阴险的意思。
“那我们……要怎么办?”
由于什么秘密都瞒不过自家闺女,所以这些年谢四柱两口子直接开放了家庭会议,让家里所有想参加的人都能参加,并发表意见。
当然了,最后接不接受就不一定了。
“还能怎么办?”
向梨花吃着女儿让儿子给她剥的花生,翻了个白眼,“看看爹究竟想做什么呗。”
她对家里公公没什么大的意见。
甚至对方总在必要时刻帮自家说话,她心里还存着感激。
“爹不比娘,要不是他老人家,娇宝这么多年哪能时常进山?小启哪能这么顺利读上书?咱哪儿来银子吃得饱穿得暖和?”
咔嚓咔嚓,女儿买的花生还挺香。
向梨花:“爹对咱家不错,咱不能忘。他要是真想和离,我们得站在他老人家那边,听到没?”
“听到了!”
谢灵娇带着弟弟第一个响应娘的话。
谢四柱很纠结。
谁家爹娘……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和离啊?
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他扭扭捏捏,咋都没办法开口表示支持。
向梨花:“他爹,你心里头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跟孩子们都听着呢。”
“对,我们都听着呢!”
谢灵娇复制粘贴。
点着小脑袋跟着复读。
“唉……”
谢四柱喝了口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总觉得,爹娘这把年纪还和离,不像个样子。”
要像什么样子?
自己过好不就行了!
向梨花早就明白,要是事事都比照着别人过,那自己的日子就过不好。
在意别人家的眼睛,那就会委屈了自己。
十几年前她可能还会担心遭人闲话白眼,不过她早就想明白,人这一辈子还是自己活得舒坦最重要。
遇事脸皮厚一点,过后能舒坦个好几天。
“他爹。”
向梨花又给他倒了一碗水,让他多喝点。
给足时间让他冷静。
然后才说:“这些年我们家被笑话的还少吗?”女儿装病十几年不咋出门;她自个儿时不时撒泼大骂找上门撕扯长舌妇人的衣裳;儿子抠搜得是个人都晓得……一桩桩一件件,十里八乡谁不说两句?
“可咱家日子过得咋样?”
“瞅瞅咱这吃的、穿的,哪样差了?”
哪样都不差!
谢灵娇挺直腰杆,“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