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先进城吧,这边的事情奴才来处理。”
李兆却是没有让马车进城,反而是从车上走下来,站在原地,看着金夏的车队越来越近。
高忠贤当然看不懂李兆的这番操作,尴尬的问道:“殿下,您这是?”
李兆平静的开口道:“既然有人搭了戏台子,这出戏我便如她所愿的唱一唱,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别人的一番美意。”
高忠贤苦涩的笑了笑,心道,这位九殿下果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别人对这种无妄之灾都是避之不及,他倒好,还要主动凑上去...
不过李兆既然已经开口道,那他便也只能在一旁陪着,只能祈祷这位金夏的三皇子不要招惹九殿下了。
对于李兆来说,这一次回临安,与自己第一次来临安,已经是完全不同的处境。
在很多人眼中,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天下第一纨绔皇子,而是将自己视为眼中钉。
李兆喜欢藏拙,也不愿过于出风头,但有些时候,却是必须要露出锋芒,哪怕是刻意为之,也必须让那些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的人明白,老子不是那么好惹的...
这个金夏三皇子,就是自己入临安城的垫脚石,杀鸡儆猴的鸡...
金夏的车队抵达城门口,一个金夏官员便是嚣张跋扈的走上来。
朝高忠贤便是训斥道:“你们大唐是什么意思,怎么此处还有旁人在,不知道我金夏三皇子要从此地入城吗?这就是你们大唐的待客之道?”
此时李兆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再加上李兆的黑色马车,除了外观精致以外,也没有任何代表身份的图案,自然是不被这金夏官员放在眼中。
高忠贤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谨慎的看了一眼李兆。
心里忍不住问候这个金夏官员的母亲,这家伙怎么一上来就得罪九殿下?事后一定要让东厂的番子把这家伙给杀了...算了,好歹是金夏的使臣,就放他一马,阉掉吧。
高忠贤咳嗽了两声,佝偻的身子也是站得笔直,冷眼看向金夏官员。
“我乃大唐司礼监掌印,我朝礼部的文书你们没看吗?让你们从北门入城,此地是东门,你们金夏的人是不识字吗?”
金夏官员微微皱眉,不过依然没有松口,强硬的回道。
“文书上就是说东门,本官看来,就是你们大唐想要羞辱我金夏的皇子,而且此处竟然是就派了一个内官来迎接,简直就是看不起我金夏,如此行径,难道大唐是想与金夏开战吗?”
李兆心里一阵无语,暗道,这些使臣是不是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动不动就要开战,感情这开战就像是吃饭一样简单吗?
那辆金银交织的马车门拉开,一个华服男子从中走出来,脸色不悦的朝李兆看了一眼。
而李兆则是微笑着朝对方点点头,虽然李兆的脸上带着笑意,但华服男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好惹...
金夏三皇子?李兆心道,你不认识我,我可是了解你啊。
此人名叫拓跋真,在金夏皇帝的四个儿子里面,这拓跋真算是最有能力的一个,不过金夏那个太子乃是皇后独子,虽然没啥本事,不过也还算是良才,再加上金夏还有一个权柄不弱于皇帝的秦王,可以说金夏这皇室的争斗比起大唐也好不了多少。
如此看来,拓跋真想要成为金夏的皇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着中拓跋真也确实没能继任皇位,最后为了抵御大唐讨伐西凉,拓跋真率军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死在了那座边城之中。
金夏官员走到拓跋真身旁,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拓跋真叹了口气,接着道:“想必是两国的文书交接出了问题,我此番来大唐是为了和谈,不能节外生枝。”
金夏官员却是摇头道:“殿下,这可不是小事情,这关系到我金夏的脸面,若是咱们这个时候就矮人一头,那进城见了大唐皇帝,那便是更加会被人看轻。”
拓跋真虽然不愿在此地闹出麻烦,但也觉得这文官所说的话在理,便是点了点头。
有了自家主子的同意,这名官员便是比刚才更加嚣张。
朝身后的仪仗队挥挥手,整个车队都往前压上来,但却没有要动身进城的举动。
金夏官员指了指高忠贤:“这位公公,麻烦通报一声礼部,马上来此地迎接我金夏的皇子。”
接着又用戏谑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李兆。
“还有,你的马车挡住了我金夏的车队,我要你马上跪到我朝三皇子面前,磕头认错!”
李兆倒是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反而是高忠贤已经被吓得腿软了。
金夏官员看着高忠贤一副害怕的模样,心里更加得意,暗道,果然这些人还是畏惧自己的身份,看看这太监,好歹也是司礼监的内官之首,居然被吓成这个样子。
这下自己也算是替金夏长脸了,等回去金夏之后,肯定会得到封赏,说不好还能升官。
李兆掏了掏耳朵,眯着眼睛问道:“高公公,他刚才是不是让我磕头认错?”
高忠贤颤巍巍的开口回道:“殿下...您要冷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