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记每深入一指宽度,二人便清晰感觉到对于自己的神识掌控更弱一分,想要停手却为时已晚。
只能眼睁睁看着虫子一点一点蚕食自己的神识,直到后面二人从外面看起来已经变得像是先前那几名弟子,整个人浑浑噩噩。
“他们还有用。”
整个过程持续了数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下,青年才是恢复了些许精气神,开口说道,依旧是有气无力的语调。
黑袍怪人伸出手指轻轻一勾,印记退回到神识表面,两人这才逐渐清醒过来。
但通往神识深处的通道已然形成,虫子似乎分泌出了什么东西阻碍着二人神识的修补。
这也就代表着,只要黑袍怪人愿意,随时可以让他们再回到方才的那种状态。
两位长老诚惶诚恐伏倒在青年身前,两位元婴给一个堪堪金丹境界的年轻人行跪拜礼,这一幕看起来多少是有些滑稽的。
“季书航。”
青年将手臂整个伸进身边黑袍怪人的面部,从中抽出一支羊皮卷轴展开,似是在自言自语。
“二十年前那个计划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一个婴童,灵根被毁,由青云宗的小竹峰峰主收养。”
“前十八年一直默默无闻,宛若一个普普通通的废人,一年前却突然出手,技惊四座,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肃清我宗安排在青云镇的所有筑基、金丹修士。”
“所修习功法及真实修为至今不明。”
羊皮卷上的内容就这么多,青年又伸出手在怪人的脸里翻找出一只毛笔,划破指尖以血为墨,一边念叨着又添上几笔:
“修为至少……你什么修为?”
青年抬起头看向荷华宗的长老,后者颤颤巍巍回道:
“元……元婴七重。”
“修为至少在元婴七重之上。”
为什么不直接用手在上面写?
因为摩擦伤口会疼啊。
青年身体后仰倚在木艺的靠背上,黑袍怪人微微躬身:
“只要不出现除那个女人以外的第二个分神,属下有绝对的把握将青云宗今次来的人全部一网打尽。”
季莹莹:放肆,哪个女人?
荷华宗长老立马邀功似地跟着说道:
“今日棋盘已定,不论陆柯那老家伙有没有跟随前来,都必定前去同石更宗的宗主商议关于我宗的合作事宜,断然不可能再有第二位分神。”
荷华宗长老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既完成了大长老交待的任务,引走了陆柯,还额外顺带限制了石更宗的宗主。
若非自己足智多谋,谁又能够想出如此一石二鸟的计划?
但看见青年那面无表情的脸,荷华宗长老赶忙收起笑容,低下头伏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