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没有注意到,方圆百里的雷云都在他们头顶汇集,随后,一道巨大的雷电光束投下,伴随着振聋发聩的轰鸣。
“发生什么了?”
碧霄蜷缩着身子,将小姑的令牌死死护在怀里,季书航风轻云淡耸耸肩:
“谁知道呢?或许有人遭天谴了吧。”
也不知为什么,分明听起来像是无厘头的胡言,可碧霄就是愿意相信,心中也没那么害怕了。
可就是这仅剩的一点儿安全感,也没能维续太久。
应当是有人时刻在盯着季书航,没多久就有人来“请”季书航去大殿了,态度倒不算强硬,得知他身体虚弱,还专门安排了一架轿子。
碧霄跟在后面,却被莫名拦在了大殿外,只能看着季书航的背影被大门掩去,再次无助地蹲在地上,任由雨水冲刷。
季书航进来后,周围多个门派的长老围着,一共只问了两个问题:
“皇城内发生了什么?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其实主要还是第二个问题,毕竟两个队友死了,敌人也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只有季书航一人活着出来,实在引人猜疑。
季书航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说辞,但还是假装痛苦地回忆了一番:
“我们不是那戏子对手,对方是分神,最开始几招更像是对方在玩闹,直到从朝堂正殿中升起一道红光,那戏子开启了领域,是一片完整的戏台。”
众人闻言,脸上的疑惑反而更重了,季书航继续解释:
“妙音门长老的音律被戏鼓声完全压制了,没有发挥出任何效果……”
还没说完,只听右边一位玉门仙朝的长老拍案而起:
“我就说以玉京妹妹的修为,不应如此轻易消亡,果然是因为你们派去的人无用!”
妙音门众长老脸色一沉,却无力反驳,因为那位长老,真就只是被派去装个样子而已,修为在宗门内也是垫底。
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此次事件会如此严重,当然,这”我以为“三个字,并不足以被作为借口。
都是随便一调查就能知晓,玉门仙朝也只是在等这一个发问的时机而已。
“你且继续说。”
妙音门宗主也只能无奈将话头引回季书航身上,后者捂着胸口又咳了两声,这个倒真不是装的:
“妙音门长老被压制了,只能由我先顶上,玉京前辈在后面准备幻术。”
“如何?可奏效了?”
玉门仙朝长老问得很急,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想趁着方才的话题,继续给妙音门施压,将责任全部推卸给后者。
季书航眉头一挑,已经轮到互相推责的地步了么?
“奏效了,但只迷幻住了对方三两息,玉京前辈刚取出匕首准备了解那戏子,就反被掐断匕首刺入了脖颈,玉京前辈是死于自己淬炼的毒素。
当时妙音门长老去处理战鼓,我已经负伤,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玉门仙朝那位长老闻言非但没有为玉京真君的死惋惜,反而是松了口气,奏效了就行,发挥出作用了就好!
不管两宗这完全不在重点的交锋,季书航继续说道:
“随后那戏子出言嘲讽玉京前辈的幻术粗糙,也用出了幻术,妙音门长老中招,我因师父留下的法器躲过一劫,却依旧不敌,如你们所见,全身上下几乎都被废了。”
“那你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
妙音门宗主面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季书航却全然不惧:
“那红色光束扩散没过整个朝殿之后,那戏子突然怪笑着转身走进去了,踏进去的瞬间,戏台崩碎,就连上面的那些纸人乐师都尽数化作了灰烬,
我大抵是因为抗揍吧,吊着最后一口气活下来了,确实挺莫名其妙的,你们若是不信,那……那我也没办法。”
说罢,季书航就往后一躺,一副随你们便的模样,又好像是在说“你们能拿我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