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钻进坦克里,问道,
“胡,你这是什么意思?”
“卡特,你记住一句话:打不过,就加入!我现在改旗易帜,摇身一变就是解放县城的功臣,即使部队接受改编,但只要我的人还在,这工业区就变不了天!”
卡特的脑海里冒出两个字:军阀!
只不过,胡振华不追求的割据,所以隐蔽性更强。
卡特已经明白了胡振华的意图:这货要窃取革命胜利果实。
部队进城后,胡振华一边走,一边拿着喇叭宣传,
“父老乡亲们,我是胡振华,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县城解放了!从今天起,反动派被扫进了历史的尘埃!从今天起,不再有压迫,不再有饥饿!从今天起,人民成了这片大地的主人……”
“父老乡亲们,我是胡振华,如果你们受了任何委屈,都可以去新成立的人民政府告状。我们对土豪恶霸、贪官污吏零容忍,发现一起,惩治一起,绝不手软!在这里,我要正告诸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任何对抗的人民的企图,都将遭受无情的打击!”
“人民政府实行耕者有其田的政策,地主豪强之家,每户限留30亩地,多余的土地、山林、水塘湖泊必须上交!主动者,只要不是罪大恶极,可保留家产!”
坐在后面车上的王芸生,脸上很不好看,他一辈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攒土地。
在他看来,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土地才是实实在在的,可以流传后世。
同样面色难看的还有卢象生,他原本在积极劝降守军,闻言立即返回,小跑着跟着坦克,赔笑道,
“董事长,现在局势不稳,咱们执行耕者有其田,是不是可以循序渐进?”
胡振华岂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无非是想拖一拖,然后送礼、托关系,保全土地财产。
老胡冷哼一声,
“局势不稳?哪个敢不稳给我看看!”
胡振华又拿起麦克风,喝道,
“我只给大家一天时间,凡土地超过30亩者,必须上缴,逾期者抄家杀头!”
胡振华正宣传的起劲,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青天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呀!”
胡振华立即命坦克停车,问道,
“你有何冤屈?”
跪在地上的是一个老人,身材瘦小,胡子拉碴的,他不断叩头,
“小老儿周满仓,与孙女相依为命,以唱曲为生,半月前,冯霸天把小老儿的孙女抢走,卖到了红袖招,请大老爷做主呀!”
红袖招这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青楼。
卢象生脸一黑,这个冯霸天,大名冯秀成,别看名字斯斯文文,其实无恶不作,妓院、赌坊、烟馆,贩运私盐,就没有他不干的。
这些都没什么。
关键是,冯霸天可没给卢象生孝敬。
卢象生为什么这么积极为胡振华打前站,就是为了告诉城里的百姓:你们这些穷棒子都给我聪明点,不论谁进了县城,我卢象生都是人上人!看,我已经和胡振华打成一片。
事实上,他这一招很有效,自古官官相护,百姓被震慑住,根本不敢多言。
逼良为娼,是胡振华决不能容忍的,他怒喝道,
“去,把冯霸天和周满仓的孙女带来!”
胡振华跳下坦克,扶起老人,对着麦克风喊道,
“乡亲们,只要有冤屈,大声说出来!我胡振华给你们做主!”
卢象生面色阴郁,冷漠地盯着道路两旁的百姓,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
兰世安发现他的表情,上去就是一巴掌,喝道,
“你狗日的瞪什么眼,百姓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胡振华回过味来,笑眯眯地盯着卢象生,
“冯霸天作恶多端,是不是你在后面撑腰!”
兰世安挥了挥手,两名士兵上前,把他吊在坦克炮管上。
卢象生大急,喊道,
“董事长,我可以帮你迅速安定局势,刘希平团长是我的姻亲,我可以劝他向您效忠!”
潜台词是:如果杀了我,刘希平一定会拼死抵抗!
胡振华轻蔑地看着他,
“威胁我?你也配!”
他突然满脸煞气,喝道,
“命令肖克部,移师威慑刘希平,明确告知刘,我要收拾卢象生,他若有胆,尽管开战!”
“是!”
胡振华拿起麦克风,换了一副面孔,笑道,
“大家可知我蔑视反动派的底气来自哪里?”
胡振华加重了一些语气,喝道,
“来源于你们!人民群众,是推动社会进步的主要力量!人民万岁!”
卡特的三观再一次被刷新,胡振华的不要脸,超出了他的想象!
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你敢收拾卢象生?
肖克亲自驾驶着坦克,隆隆前行,准备收拾刘希平部。
胡振华爬上坦克车顶,握紧拳头,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