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保密局暗杀别人,啥时候别人敢暗杀保密局的人。
齐书桓来了。
党国只喜欢奴才,不喜欢人才,胡振华桀骜不驯,上面的意见很大。
如果不是米国人力挺,保密局早送他往生极乐。
齐书桓是以私人的身份来,名义上是为了慰问,毕竟,老胡的腹部被刺刀捅了个对穿。
陪同的还有他的太太韩雪。
趁着三个女人炒菜的功夫,齐书桓笑呵呵的说道,
“振华,你得享齐人之福,令人艳羡!”
胡振华打了个哈哈,面露苦涩,
“齐哥,你就别嘲笑小弟了,我的脖子上悬着一把刀呢,随时都可能落下!自从我来到南边,已经遭遇了数次暗杀,有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老胡的意思是说,曾泽生的死,是有原因的,我这是为了自卫。
齐书桓好像没听懂,笑呵呵的说道,
“色字头上一把刀,世界上没有光捞好处而不付代价的事。”
“齐哥你说的对,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齐书桓闻言,表情变得意味深长,他抽了几口烟后,笑道,
“你嫂子在香江投资了几栋房子,现在被套住了,振华,你眼光独到,给参谋参谋,她是该割肉离场,将资金调到东番岛,还是继续拿着,等待大环境回暖?亦或者,会有大资金下场托底?”
齐书桓在东番岛上加重了语气。
他说的虽然很含蓄,但胡振华还是听懂了。
韩雪的处境,与当局何其相似。
撤资吧,不甘心!
可如果不撤,可能会面临更大的损失。
最好的结局,是有大资金入场!
齐书桓吐出一口烟圈,继续说道,
“振华,你说的对,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怎么做,才能吸引到大资金?”
潜台词是,怎样才能获得米国人的重新支持。
胡振华突然和他装起糊涂来,
“韩姐那几栋房子多少钱买的,如果想卖的话,我可以帮忙找找买家,争取不让他亏!”
齐书桓没听出老胡是要帮忙卖房子,还是话里有话,他沉思片刻,问道,
“我如果自己跑了,其他人会怎么看?你总不能帮着所有人把房子都出手了吧?”
“我看着顺眼的,就会帮忙!”
“哈哈哈哈哈!”
齐书桓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在胡振华面前讲话需要小心翼翼,需要不断试探试探再试探。
如果能回到以前多好啊,无论什么事,只要交代一声,胡振华会屁颠屁颠的办的妥妥当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胡振华已经成长到他需要仰望的高度。
齐书桓突兀的来了一句,
“你是共党吗?”
“你就当我是好了!”
齐书桓面色变得非常严肃,
“振华,这可不是开玩笑!”
“我说不是你们也不信!无论是在崇明,还是在宝安,我进行的土地政策与红色方面异曲同工,难道你们就没有什么想法?”
齐书桓不说话了,只顾闷头抽烟。
胡振华同样如此,房间里除了袅袅升起的烟雾,再无其他动静。
许久,齐书桓打破了沉静,
“振华,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胡振华笑了,当他弱小时,被直接拉去顶罪,当他强大时,即使承认自己是赤色分子,大特务居然帮自己找借口。
既然如此,那就如他所愿,老胡淡淡说道,
“我已经给你们打了两次样!”
齐书桓脑海里一道闪电划过,他惊喜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
胡振华摇了摇头,
“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请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如果看不懂,我可以为你们解读,但要收取学费!”
齐书桓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米元,放在桌子上,笑道,
“我的确没看懂,请为我解读!”
胡振华突然觉得非常讽刺,
“按照国府法律,金圆券是唯一的法定货币,市面上禁止金银及外币流通,齐处长,你身为国家公职人员,带头触犯禁令,这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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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什么犊子,你的地盘,历来不都是法外之地吗!”
胡振华可承受不了这个大帽子,反驳道,
“谢志宇的县长,是省府任命的,这怎么成了我的地盘?就因为我在此地有投资?要我说呀,你们就是派系太多,彼此狗咬狗,内耗太严重,正因如此,你们把我也打上了派系的标签。菩萨眼中皆良善,无常手里多恶鬼,一个人的内心是什么样,他眼中的世界就是什么样……”
齐书桓听着胡振华啰里吧嗦,连忙打断他,
“好了好了,哥说错话,向你赔礼行了吧!”
胡振华意犹未尽,但也只能就此打住,淡淡说道,
“齐哥,咱俩谁跟谁呀,我还能跟你计较!不过你这给的钱也太少了,打花叫花子都拿不出手!”
“哥是公职人员,这点钱都超过我一个月工资了,要不,我再给你加一个月?”
胡振华挥了挥手,麻溜的将钱揣进自己的口袋,
“算了,就这么着吧!你听仔细了,我只解释一遍。你们只看见了我的土地政策,却没看见我的商业政策。土地,是为了解决绝大多数人的生存问题,老百姓有了自己的土地后,就会稳定下来,用几亩地就能安抚住一个家庭,这不是很划算的买卖吗!”
齐书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你暴力的收缴了地主的土地,这还有法律吗!”
“地主的土地哪来的,还不是巧取豪夺!如果要较真的话,那些地主全都得枪毙!现在只收缴他们的部分土地,已经算法外开恩了!”
齐书桓沉默了片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