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看了一眼在房间里不时跳动的肉球,道:“张万霖容不下,但陆昱晟容得下,陆昱晟一直都想洗白永鑫,让永鑫和漕青帮做个割接,所以并不太愿意对码头上的事插手过多,再则,是码头工会的背后有斧头帮支持,即便是永鑫,也对斧头帮畏惧三分。”
那个大跳胜利之舞的斧头帮这么厉害……张之维有些诧异,询问道:“这斧头帮是什么来历?”
天残顿了顿,说道:“顺口溜里的北老九,便是斧头帮的帮主汪雨樵,此人师承不详。有人说他曾是一个呼啸一方的马匪首领,但手下兄弟伙同枕边人要谋害他,他一怒之下,杀光了一寨人,来到了魔都!”
“也有人说他曾是大刀会的会长,在神助义和拳事件之后,来到了魔都,见很多码头工人讨不到工钱,就打了几百把斧头,让他们跟着自己去讨钱,自此,斧头帮就诞生了。”
“各种乱七八糟的传说都有,但无论怎么说,此人是一个传奇人物,一手把斧头帮打造成了一个庞然大物!”
天残继续道:“说起来,不仅‘北小杜’的码头公会,就连‘车夫’的车夫会,也算是半个斧头帮的人,所以斧头帮的消息特别的灵敏,在魔都这一块,江湖小栈都没他们好使!”
“有实力,有消息,‘汪雨樵’便又开了个杀手业务,号称只要你给的起钱,就算是神,斧头帮也给你杀了!”
听了天残的话,张之维没有所化,脑中若有所思。
倒是吕慈眉头一挑,一脸不服道:“只要给的起钱,神也杀了?这么嚣张,他们比唐门还厉害?”
天残想了想说道:“唐门是精于暗杀的刺客,斧头帮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手,两者相似,却有区别!”
“有什么区别?”吕慈问。
天残低头抚琴,似乎不屑解释,他还记得这个臭小子进门时骂了他们一顿。
张之维说道:“区别就是,唐门想杀你,你可能悄无声息地死在家里,斧头帮想杀你,你的家可能会被炸上天,这就是杀手和刺客的区别!”
吕慈摸了摸鼻子,这个斧头帮还挺对他的味儿。
天残点头道:“没错,唐门虽厉害,但在魔都这一亩三分地,还真没斧头帮好使,前些年,时任陆军中将兼魔都巡捕房总巡捕的徐将军,手握重兵,却还是被汪雨樵当街杀了!”
“当街杀将军,狠人啊!”吕慈赞叹一句,又看了眼张之维,一语双关,这事张师兄也干过。
这时,吕仁突然来了一句:“这个斧头帮的‘北老九’这么生性,漕青帮的人该不会找他来暗杀咱们吧?”
现场肃然一静,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换位思考,若他们是永鑫,只怕也会请杀手来做这个事。
“有师兄在,怕啥?”小迷弟田晋中说道。
“说的也是,咱们又不是没经历过大场面,区区一个斧头帮有什么可惧的!”
吕慈附和道,斧头帮虽听着唬人,但论险恶程度,还能比辽东险恶?
张之维倒是不惧斧头帮,说起来,他对这个斧头帮还挺好奇的,有些想见一见这个“北老九”。
斧头帮是一个烂大街的名字,开始他还以为是跳舞的那个斧头帮,但现在看来不是。
张之维不清楚一人世界里,这个斧头帮的帮主有何威风,但在他穿越前的世界,这确实是一个不得了的人。
他在倭寇大举入侵的时候,成立了一个铁血锄奸团,专杀汉奸,一路杀到各路卖国贼提心吊胆。
他还策划了一系列惊天大案,譬如暗杀了当时的倭寇陆军大将白川,让此人成为了在神州被杀的军阶最高的倭寇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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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初期的不抵抗策略,他数次让校长九死一生,还暗杀了他的大舅哥,让大汉奸重伤濒死,远逃东瀛……
各界大佬对他都是敬而远之。
他的外号也很多,什么“风流杀手”啊。“支那魔鬼”啊,“名人克星”啊。“血海情种”之类的。
总之,此人是一个类似唐门大老爷的存在,当得起“民族英雄”四个字。
就连伟人给他的评价都是:“杀敌无罪,抗日有功。小节欠检点,大事不糊涂!”
但也许正应了后世的那句话——我是个杀手,我没有感情。
一个杀手有了感情,也就有了致命的弱点。
最终是军统局的局长做局,以他的身边人为饵,十面埋伏,将他暗杀了。
但正如他的批语一样,小节欠检点,大事不糊涂,张之维也不确定,此人会不会接自己的单子。
倒是王蔼突然来了一句:“先下手为强,我们要不买斧头帮的杀手去杀另外两个大亨吧!”
众人顿时一惊,一脸诧异地看着王蔼。
“你这个想法很新奇啊!”张之维道。
王蔼阴森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斧头帮是杀手组织,它能是永鑫的斧头,为何不能是我们的斧头呢?”
“以永鑫的地位,要动他们,只怕不容易,这里面涉及很多利益纠葛!”天残提醒道。
王蔼把头一扬:“不差钱!”
他这次用了张之维的名义,跟家里说要弄天通教会,搞了一大笔钱,甚至魔都这边的钱庄都任他用。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几个臭鱼烂虾,就别浪费钱了!”
张之维摆了摆手道,他估计现阶段永鑫和斧头帮有协议,不然以永鑫的行事作风,要买他们命的人不少。
这时,艾萨克对师爷进行摄神取念也已进入尾声,或许是太过投入,艾萨克泪流满面。
不同于蓝手那种没有感情的翻书式搜魂,摄神取念在搜魂过程中,会体会其全部情感和全部思想。
他看到了一些难以接受的事。
“张,痛,太痛了,他们比黑巫师还残忍十倍,我们必须行动起来。”艾萨克捂脸痛哭道。
“你看到了什么?”张之维文。
“我对他身上的那些无辜者的魂魄使用了摄神取念,我感受到了他们所承受的所有痛苦和绝望,我们需要为他们做些什么!”艾萨克抹干眼泪,脸色冷了下来。
“确实需要做些什么,不过再此之前,我们得为他们安排好后路,可不能只救不管!”张之维看向王蔼,“之前你们救的那些人,都安排在什么地方?”
王蔼连忙说道:“我包下了一个叫猪笼城寨的贫民窟,把他们都安置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