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虎豹雷音,因为自己的口传心授,他已经入了门,领悟了其中的最精髓部分,要想掌握,迟早的事。
“相反,那些口口声声说的要修道,但却把一点微末伎俩,看的比身家性命还重要的人,才是真正的拎不清。”
武当门长说道,刚才这一击,他把其中的各种精妙之处都一一展现了出来,这是在刻意的演示,若是实战,断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细节,要干净利落的多。
但那也只是减少消耗外加卸力而已,并不具备什么杀伤力,若把武当门长的这种太极刚圆之力,融入到金光上……
不过,武当的炼丹道士,对这倒是看得很平常,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炼丹嘛,失败是常有的事,检查检查丹炉,继续炼便是。
武当门长看着水面,沉声道:“大道至简,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过,越是简单的道理越是深奥,你小子境界比我预想的还高一线!”
这也是一种很常见的指点演练方式,先展示细节,再问看懂了多少,哪些看懂了,哪些没有看懂,最后进行针对性的指导。
“看明白其中道理吗?”
“孙爷敞亮!”张之维说道。
在这种重经验的慢功夫上,即便眼光再独到,也难看出什么,除非观察炼丹的全过程,而张之维显然是没有时间的,
他诧异的倒不是武当的外丹之法,外丹之法更多的是静修和控制火候,控制火候自不必提,至于静修嘛,几十天的炼丹,全程坐在丹炉前,若无强大的心境修为,只怕没多久就心烦意乱了。
“所以,现在江湖上流传的一些刚猛太极的打法,很多都是我留下的!”
武当门长笑道:“这点东西,其实算不得什么隐秘的事,修武修道,其实都是一回事,落到实处,还得看境界。”
说罢,武当门长走出净乐宫,张之维也跟着出去,离开的时候,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穿着不太整齐的道袍,秃顶,红面,长眉长胡子的老道士走入净乐宫,和武当门长打了个招呼。
他心里诧异的是刚才武当门长震碎那些丹药碎片的方式有些特别。
张之维说道:“还是孙爷境界高,太极这种武方绝学说传就传,要我可没这底气,师父非抽我不可。”
但武当门长的却不一样,刚才那些丹药碎片溅射到他身上的时候,给张之维的感觉是,好像自己正站在一面巨大的擂鼓面前,鼓声震荡,气势蓬勃,那些碎片打在鼓上,瞬间便被震的支离破碎。
之前在滨城的时候,因为面对枪林弹雨,一直开着金光咒顶着会消耗巨大,所以把太极圆转的道理用在了金光咒上,
张之维指着那一圈圈的水波,道:“在我看来,无论是刚圆还是柔圆,太极圆转的本质都是这个,只是境界有高低而已!”
“这话确实不假!”张之维笑道,“有些东西,就是越看重,越是求不得,往往当你放下之后,却发现它已在手上。”
“柔圆如琴音发散,声音悦耳,让人舒畅,刚圆如大鼓擂动,让人气血翻涌,胆颤心惊。”
武当门长继续说道:“而刚圆的要点在炮捶,这炮锤之劲一发,不仅能迸发出自身原本的力,还能运用捶意借力一震,便能将对手震的粉身碎骨。”
此人做事雷厉风行,说了要出去给张之维演练一下,那么其他的人和事,是否都无关紧要,不值一提。
说罢,红脸老道也不和张之维打招呼,径直走进了炼丹大殿,蹲在地上检查丹炉,长长的胡子和眉毛垂到了地面。
“柔圆善守,刚圆善攻,虽说我早已练到刚柔并济的地步,但个人性格如此,我更喜欢这刚圆。”
“无关敞不敞亮这点事!”武当门长说道,“我年轻的时候,人人笑我重术轻道,但我笑他们看不穿!”
武当门长说道:“倒也不是不同,太极圆转,并不是单纯的圆柔那么简单,还有一种叫圆震,劲有柔劲和刚劲之分,圆也有刚圆和柔圆之分。”
武当门长愣了一下,道:“如何明白?”
武当门长心里有些吃惊,但转念一想,却也觉得正常,若这小子的悟性不逆天,如何能达到现在的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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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在太子洞中清修,但不代表他对外界之事一无所知,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有秋风未动蝉先觉一般的先知能力,对于张之维的境界,他心里大抵是有数的,并没把他当成一个年纪轻轻,手段浅薄的毛头小子。
张之维点了点头:“孙爷的太极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但张之维的反应,却超出了他的预料,只见他点了点头,道:“孙爷演练的很仔细,我看明白了!”
“现在既然掌门师弟先我一步见他,那我心里便有数了,掌门师弟继续带他观观武当风景,我既然来了,便来看看这丹炉吧!”
对于太极的阳劲,张之维也是有研究的,只不过毕竟不是深耕此道,研究的并不算深,他的阳劲就是一味的刚猛,与阴劲截然相反。
武当门长直接把话挑开了。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原来是大殿中央那足足有个半人高的青铜丹炉炸开,丹炉的盖子猛的弹跳起来,在空中不断颤动,而在这个间隙里,丹药分裂而成的碎片,如同流丹一般激射而至。
这个效果虽然恐怖,但和阴劲的太极圆转一样,这也是太极圆转的一种,但这种极其刚猛的圆转之力,更多的展现是在劲力的震荡上。
这种震荡是吕慈梦寐以求的东西,他费尽千辛万苦的去掌握虎豹雷音,就是为了把猛烈的震劲融入到如意劲里,好让如意劲威力大增。
所以,张之维以玩笑话的语气,说包租公让自己送信,是来当他的对手时,武当门长只是大笑,并没说什么,但一番了解之后,发现了张之维的不凡,他却是真有些动了心思。
他看向张之维:“小子,我很看重伱,先前只是戏言,现在认真问你一句,你要怎么选?要传我衣钵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