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府的书房。
萧远一边看兵书,一边看向祠堂的方向。
萧慕珩是他42岁得来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不知道这么冷的天气,会不会冻病。
还有沈沁竹,他不应该惩罚她的,她只是个女辈,平常很乖巧温顺。
“侯爷。”比萧远更心软的是梁月仪,她只不过去了市集一趟,回来就听说两个孩子被家法了,正在跪祠堂,“孩子们已经受罚了,赶紧让他们出来,天气这么冷。”
“才跪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也够了,他们肯定知错了。家法让他们明天抄,这么冷的天,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管家,他们俩写多少张家法了?”听到梁月仪劝阻,萧远语气明显放软,其实,今天的事已经解决了,他派了管家向王家送了礼,应该问题不大了。
管家轻轻咳嗽了几声,小两口一共没写几张,现在正在喝酒猜拳呢。
“怎么了?到底写没写?”
“回侯爷,好像写了几张。”
“都三个时辰了,才写了几张?他们俩在干嘛?”萧远把书重重放在桌上,起身,打开门,和梁月仪来到了祠堂门口。
从门的缝隙,他看到小两口正对跪着,给对方贴纸条。
沈沁竹脸上贴了四张乌龟,萧慕珩的脸上则是贴了八张乌龟。
“夫人,你看看他们俩是知错的样子吗?”萧远的胡须气得抖了抖,亏得他还担心他们俩。
“侯爷……”
“他们俩!给我跪三天三夜,不准放出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见萧远睡下,梁月仪领着铃兰来到了祠堂,今天萧远大发雷霆,害得她都没办法来祠堂给萧慕珩送吃的,盖的。
“老夫人。”铃兰的被子放在地上不是,捂着眼睛不是,此刻,沈沁竹躺在萧慕珩的胳膊上,两个人紧紧搂在一起,沈沁竹睡觉不老实,脚还搭在萧慕珩的腿上。
梁月仪想看,但是又一脸嫌弃。
她的小儿子算是栽在沈沁竹这个女人身上了,为她打人,又为她罚跪祠堂,又为她脸上贴乌龟哄她开心,现在又心甘情愿胳膊被她当枕头。
“夫人,怎么办?他们好像醉了。”地上,倒着两个空的酒坛子,还有各种水果核。
“帮他们把被子盖上,再加点炭火。”
第二天早晨,外面传来了家丁们说话的声音,沈沁竹先睁开了眼睛。
萧慕珩的五官放大在她的面前,睡着的他,还挺好看的,尤其鼻子,就像雕刻的。
似感到目光灼灼,萧慕珩也睁开了眼睛。
“早上好啊。”沈沁竹尴尬一笑,对着萧慕珩招了招手。
“你醒了?”萧慕珩脸颊一热,一直热到耳朵,耳朵顿时红红的。京都很多世家公子说他玩的花,那是造谣的,他并不是什么女人都欢喜。
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喜欢过谁。
“已经早上了。”沈沁竹这才发现自己不仅仅和他一个被窝,脚还搭在他腿上,她吓得赶紧把腿放下来,从被窝里钻出来。
“嗯。”萧慕珩帮她撕掉脸上的乌龟纸,她可爱又慌乱的样子真好玩,其实,他早就醒了。看了她一会儿,又睡了个回笼觉。
“三少,三少夫人,侯爷说让你们先去书房,有事情找你们。”管家在门口突然说了一句话,打破了尴尬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