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上了她。
当花心知道自己喜欢她是在第二天后。每当花心想起和她的邂逅都会引起一阵身体的不适感,但他还是需要、必要去时常回忆起以不淡忘那个女孩的形象,所以他就偷偷摸摸地每次只回想起一点边角料就迅速撇开回忆的视线,把注意力放在其他细枝末节上或就此中断。
她叫恋心,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花心和她的相遇纯属偶然,但是也是命运的捉弄让两人没有更多的缘分。那真是一场意外,花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会去从来也没有去过的滑雪场,然后在门口遇到了正要回家的她。见到她时花心踟蹰了很久很久才上前快步追上去。当时花心就和她并排走着,心里紧张极了,这份紧张现在也记不得了,无非就是在想着要不要搭话、怎么搭话什么的。那时就和她挨着走了不短时间,期间也经常偷瞄她。后来当然还是开口搭了话。花心就说:“你好。”那个女孩就停下来,花心也停下来,接着女孩就盯着花心笑着也回了个“你好!”花心的心灵顿时就被她的外貌和声音双重直击了,就好像丘比特拿起弓箭狠狠地给了他两箭,又如月老告诉他:“玉皇大帝来命令了,你今天不喜欢她是不行了。”
之后花心就继续跟着恋心走着,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一路上心里就一直盘算着到底说什么好。路上两人简短交流了几句,他才知道对方的名字叫恋心,最后那女孩进了地铁站,两人也就分手了,连再见也没有说。后来花心经常回忆说:“她一共跟我说了五句话。”(笔者现实中也是五句)
从此以后,花心就发现二次元为了博得观众喜爱而创作出来的角色连现实中的人一根毛也比不上。时间过得越久,花心就越明白自己喜欢她之深,也因自己的一见钟情数次批评自己、做检讨,可是就是喜欢她。
这成了一个遗憾。一股悲伤的感情在花心的心里滋生出来。在起初的一星期花心每天都会去相遇的那个地方,有时下着雪,花心就戴上一顶薄八角帽站在路上,他抬头看着纷飞的雪花,雪花落到他的眼睫毛和鼻子上,他神色放松,缓缓阖上眼,摇了摇头。附近三三两两的停车已经披上洁白的棉被,积雪盖在帽子上,盖在地面上,盖在车上,他的心境也如雪花覆盖般宁静,他相信,一定可以等到那个女孩,也许是明天,甚至也可能就在自己回家的路上。
花心把这件事和朋友说起,朋友们纷纷鼓励他。他在那个滑雪场外等了一个月、两个月......“你还在每天去那里吗?”朋友问他。“没有每天,我一开始是天天去的,后来就减少了,但是我还是几乎每天都在想着她,我很喜欢她,她长得特别可爱,我特别喜欢她,想和她交往、结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了,人生就是有很多的遗憾的。我们的缘分不够就再也见不着了。”有几次,学生们放假的时候,花心就告诉朋友:“我有一种预感,也许这次就能再见到她了!”后来,事实证明,缘分果然不够。花心已经等了恋心半年了,他还是很喜欢她,但是他觉得已经再无希望了,即使他们一开始聊得那么好,现在也再无可能了,“这就是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代价吧!”花心心想,“但是为了喜欢她我愿意承担这份代价。”但是他终归觉得这份感情毫无前途了。
花心觉得自己已经淡忘很多了,直到他突然生了一场病,卧床了一个星期,期间这份感情又重新浮现出来。“居然因为遇到困难而想谈恋爱?”这件事比起失恋更让他伤心,为了自己的孤伶。这份感情不仅因为现实的困境而再次萌发,而且更加根深蒂固了。花心又开始前往那个滑雪场等候着。
他觉得自己是失恋了,虽然是自己单方面的,甚至还不甚了解人家。他的神色时常带着一抹哀伤,但是并不是主要的因为爱情的不得,生活中遇到的一切苦难和迷茫在他的摇摇晃晃的身体里积攒下,让他背上了无形的重担,变得步履蹒跚,变得越来越阴沉。因此,他也想到:“也许她并不会喜欢我,我甚至没有变得越来越好......”
等到距第一次见面足满一年时,他感到希望一下子破碎得更渺小无望了,虽然毫无理由一周年再见的可能性会增大,他把这个特殊的日期牢牢记着,自欺欺人着,然后到了时间又轰然而碎,留下他埋着头坐在皓莽无垠的雪地里,正如他一个人使着艘小船在无边的社会大海里,四顾茫然。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