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看到顾正泽的时候微微一愣,上次她匆匆一瞥就被吓跑了,这次细看,竟觉得他是如此的好看。
她印象里许平的模样就足够清秀悦目了,可这人不光姿色胜过许平一大截,就连这气质也非比寻常。
杏儿也没多想,只是感叹不愧是景天大哥,连朋友都如此的清新脱俗。
“杏儿,你方才说的是怎么回事?”林文茵拉她坐下,皱着眉询问。
杏儿回神,又一脸愁容,转眼就又泛起了泪花,“茵茵,定是你家二伯母使得坏!我上次骂过她,她就记恨我了。”
林文茵愣住了,心里的怒气一下子上来了,上次杏儿是为了自己出头才顶撞的柳青青,有什么冲她来好了,竟牵连到杏儿身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呀?杏儿你从头说。”
杏儿哽咽道:“我家的杏子都熟的差不多了,昨天刚过晌午,我爹拿来箩筐刚想去摘杏子呢。”
“结果突然冲进来三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对着果树就是一顿乱砸,毁了好多果子,连带着果树都倒了几棵!”
又是衙役?林文茵不禁皱起了眉,当时她和柳青青大吵一架,晚上便是衙役来催的债。
许平也是分外惊讶,转头对顾正泽说:“这衙役不去站堂、缉捕、征粮,怎的干起来流氓地痞的勾当来了?!还有没有王法啊!”
顾正泽面上波澜不惊,语气甚是嘲讽,“黔州偏远,离京千里。圣上虽派刺史行刺各州,但刺史位卑权重,往往与州县长官相互勾结,极易脱离控制……”
“县令虽只是个七品官,但若是一个州县的长官都勾结起来,那他可不是就个‘土皇帝’嘛。”
许平心惊,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去,还以为他是在责怪圣上监管不力呢。
“公……公子,慎言啊!”许平忙看林文茵和杏儿的脸色,心里紧张的直冒冷汗。
“怕什么?这又不是在京城。”顾正泽喝口茶,淡定回他。
他话说的一点都没错,如今朝堂之上,各派势力互相争斗,皇上每天都急得焦头烂额,已然无暇顾及一个偏远州县发生的事情。
要不是这次偷炼私盐的事情闹到了京城,黔州的事情,怕是再过上几年也无人敢管。
杏儿沉溺于悲伤当中,并未仔细去听顾正泽的分析,林文茵虽和杏儿缩在一块,却留了神,听了个真切。
她面色如常,心里却一阵后怕。就这两次的事情来看,柳青青肯定与官府的人认识。
若真如顾正泽所说,官府腐败到了这种地步,那日后要是再得罪了柳青青,怕就是要横死了!
虽然她的历史学的不好,但刺史行使监察权还是知道的。看样子顾正泽不像是贪污受贿之辈,能不能整治真正的狗官,全仰仗着他。
那不更得抱紧顾正泽的大腿?以后自己和哥哥这条命都拴他手上了!
“你且继续说,衙役还做了什么?”林文茵赶紧把杏儿的哭声制止住,让她把话说给顾正泽听,以便后续治狗官的罪。
杏儿吸了吸鼻子,继续道:“那衙役砸坏果子还是最轻的,我弟弟心急去拦,被狠狠踹了几脚,都咳血了!我爹娘跪地上磕了好几个头那衙役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