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举着银子,好奇地对着月光看了看。
银子被磨得圆润,在月光下泛起亮晶晶的光。
“银子!你给我这个干啥?!”杏儿激动地转身贴近她。
林文茵说:“你应得的。”
“这......咋这么多?不行的,你也需要钱。”
杏儿把银子往她身上塞,林文茵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别闹,我困了......”林文茵声音闷闷地说。
“茵茵!”杏儿不满地又推了推她。
“杏儿,我说实话,”林文茵是真困了,被杏儿一推,往旁边挪了挪。
“与其担心你爹还生不生气,你不如想想怎么脱离你的家庭,为自己而活一次。”
杏儿动了动嘴巴,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能和家里决裂呢?
这可是大逆不道!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理解,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千万不要想着依附于任何人。”
“你也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只要敢闯,你总会发现自己的一片天。”
杏儿若有所思,可还是说道:“可是我爹他养了我,再怎么说,我都得听他的。”
林文茵叹了口气,“你可以回报他,但不用事事都听他的。”
封建家庭里不受宠的女儿,从来都不是为了爱而存在,她们的成长,只是一种交易。
父母把九分的爱给了儿子,却用一分的施舍,栓住女儿一辈子。
她闭着眼睛伸手摸着杏儿的胳膊摩挲,杏儿紧绷的身子逐渐放松。
“杏儿,别担心,靠自己。”林文茵说完这句就彻底安静。
杏儿往林文茵身边靠了靠,攥着手里的银子,居然感觉到十分踏实。
被赶出家门的这几天,她非但没有沦落街头,反而不用小心翼翼。
失去了家人,居然像失去了枷锁......
——
没有想象中的噩梦,杏儿在床上张开眼睛,觉得昨晚睡得舒服极了。
“你终于醒了!”林文茵推门进来,正看见杏儿从床上坐起来。
“嗯......”杏儿揉了揉眼睛,开始抓紧穿衣服。
“贺弃已经借好马车了,等你吃完饭,就送我们去你家。”
杏儿点了点头。
“怎么样?你还害怕不?”
“害怕,但是又没那么怕了。”杏儿回答的很是认真。
林文茵对她笑笑,“我做你的退路,你爹不要你,我就带着你,咱们一起挣钱,日子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杏儿边喝粥边对她点头。
她会分辨果子品种的好坏,要是能种果树,又有多年的经验,总能给林文茵帮上忙的。
——
收果子的事情很急,一是怕路远,二是担心去晚之后碧落县的果子都卖完了。
二人吃过饭后就离开了。
贺弃站在店门口恋恋不舍地看了好一会儿。
不等他回店里,又轰隆隆驶过来一辆马车,停在迎客栈的门口。
贺弃以为是哪个有钱人来店里吃饭,站在马车前没有动。
马车帘子被撩起来,里面的程半夏探出头,穿着精致,年龄不大,却是成熟妇人的打扮。
程半夏瞧了眼贺弃,问道:“你们店里的厨娘在吗?”